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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说完整句话,又轻轻地推开了他。
她的眼睛里没有愤怒。
只是一种平静。
一种放下前尘的平静。
林幕羽
她站在雪地中,冷淡的眸子静静地望着他。
我不会退出官场,也不会退出夺嫡之争。我不会逃,也不会嫁给你。你想拿婚事来要挟我,想折断我的手脚,想把我从权位上拉下来,我告诉你,这不可能。我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你我之间的仇恨一日未解,我就一日不会收手。你想把我困在后宅里,过着仰人鼻息的日子,你这是痴人说梦。就算有一天我要死,我也不会死在死气沉沉的后宅,死在令人窒息的牢笼里。我只会死在战场上,死在一个让我卿如许心甘情愿放下一切尘苦的雨夜里。林幕羽,往事永远不会被更改,所以也永远不会被修复。从你当初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明白,我们迟早有今天。
她平静地说完这一切,转身离去。
纷落的雪花熄灭了林幕羽眼中的疯狂。
半晌,他轻声呓语,是啊凭什么......凭什么......
男人孤独的自嘲,终是被沉默的晶莹,埋藏进了苍茫的雪地中。
第二百零八章 隐秘行宫探线索
宁帝派人来接卿如许,已是在半个月后。
柔软的缎料摩擦着卿如许的眼睛,她的眼前一片漆黑。
马车是被加固过的,因为銮铃撞击车轭时,响起铎铎的金属声。车辆分明是从卿府出发,需要经过热闹的街市,可车厢中却丝毫捕捉不到外面的声响。
现在车中坐着的,除了她,还有一个人。
她能感觉到对面的人身上的寒气,那是一种铁器才有的凌厉。或许是出自他的兵刃,也或许是出自他的铁甲。
他的呼吸轻而均匀。
卿如许了解内力高深的人的呼吸应该是什么样。
这人显然不是一个普通的侍卫。皇宫的侍卫不会有这么深的内力。
宁帝对于行宫之事如此谨慎,势必派来的都是他的心腹。
也许,他就是出自那传说中绝不会轻易示人的暗卫军团龙吟军。
龙吟军,从不是为了冠着某个名姓的国家而活。他们只为一个人,就是帝王本人。
君生则生,君死则死。
所以他们的身上,总是背负着一代君王最黑暗也最隐秘的故事。
而也许......釉芜当初悄无声息地来到大宁,也是出自他们的手笔。
卿如许这样揣测着,默默地在黑暗中将脊背又朝后挪了挪。
马车约走了一个时辰,才终于停了下来。
素白的云头履踩过平整的青砖,又绕过一条左右有穿堂风吹过的长廊,引领着她的宦官才终于顿住了脚步,转身为她揭去面上覆着的黑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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