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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有些刺目。
浮光掠影,纱幔随风飘舞,人也似置于梦境之中。
这是一座行宫。
行宫是建在岸边的,寝殿的侧门直通向外面的湖。湖上寒鸥点点,几支残苇轻折,倒映远处冷山。
一切似乎都还保留着那一年她走时的样子。
那时应该还是盛夏。
枯褐的莲蓬已经被时光拧干了水分,斜斜地搁在妆镜前。而旁边还搁着一只翠绿的琵琶瓶。
主人走得太急,都未来得及将新摘的莲蓬插入瓶中。
桌上还有一只黑漆鎏金珐琅彩嵌的妆奁,也还未阖上盖儿。里头放着一颗颗剔透的玛瑙珠子,有红,有绿,都隐隐地透着光。那光芒并不夺目,反而有些神秘,像要把人吸进去似的。
殿中陈列的器物并不多,仅是一张床,一张桌,一张榻,一张条案。显然,主人也是一位偏好清简的人。
殿中的家具已经有些旧了,有的甚至还落了漆,露出里面深色的木纹。
可是旧归旧,这儿的一切都还是那么整洁干净,一丝灰尘都没有。
显然这里没了主人,但依然有人定期打扫着。
四角方桌上除了放着茶壶与茶杯,还不合时宜地搁了一柄小小的半月银梳。
卿如许有些好奇,可她的手刚搭上梳子的边缘,殿中四角立着的婢女和侍卫就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
在众人的目光中,卿如许默默地收回了手。
连着湖泊的侧门吹进一股清风来,卿如许便就着桌边的凳子坐了下来,静静地望着湖光景色,人似有些发怔。
过会儿,她道,你们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宦官听了,似有犹豫。
不行么?
卿如许的目光淡淡地向他扫了过来。虽是提问,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宦官终是不敢得罪于她,带着人乖乖地退了出去。
然而,殿门刚刚掩上,卿如许就立刻站了起来。她不敢多耽搁,转身就去屋中各处查看细节。
桌案,抽屉,香几,软榻,交椅,妆台,花瓶,床底
就连墙上挂着的画轴,也被她掀开仔细看过。
她找了半天,都没有发现她要找的东西。她出了一身薄汗,便站在殿内的正中央,颦着眉头喘气。
这里地处偏僻,把守森严,釉芜决计不可能是自愿留在此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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