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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口气,又朝朱衲道,朱大人,莫要因为这是后宫,便百般容情。酷刑之下难藏私,平常大人在大理寺是如何办案的,今日便如何办吧。
听得皇后开口提了用刑,韵嫔满脸惊惧。
朱衲知道皇后也只是想吓唬一下韵嫔,毕竟这些娘娘素来娇贵,细皮嫩肉的,见得刑具定然是要吓得半死。
朱衲便只给溪杏上了枷刑。
韵嫔在一旁听得溪杏凄厉呻吟,木片与十指镶嵌的声音细微而瘆人,她吓得直抹眼泪,哭着道,皇后娘娘,您饶了溪杏吧,她十岁就跟着臣妾,算是臣妾的妹妹,臣妾知道她,她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臣妾也真的没有偷拿凤印啊娘娘
任韵嫔怎么说,宁帝与皇后都不吱声。
宁帝今日异常沉默,卿如许忍不住瞧了瞧上首,却只见他面色淡淡,并无不忍之意。
皇后娘娘又道:韵嫔,凤印在何处,你便如实招了吧,这样溪杏也少些罪受。
皇后娘娘既然认定是我,我还能说什么。朱大人要定罪便定吧,只是这凤印在何处,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韵嫔痛哭。
卿如许瞧了瞧溪杏,见她确实有些扛不住了,心中不忍。
其实对于他们这些执掌典狱事宜之人而言,枷刑是最轻的了。只是女子都是细皮嫩肉的,十指连心之痛便更加难忍些。
枷刑又上了第二轮。
溪杏面上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苦苦求哭道,真的不是溪杏,韵嫔娘娘救救我,娘娘救我啊疼
韵嫔听着那夹棍与骨头相嵌的声音,慌忙答,你们不就是要找凤印么凤印凤印在她迫切地想要给出一个地址,来拖住行刑之人,在在溧水湖畔的榕树下
听得韵嫔招认,皇后眼睛亮了亮。
哎呀,韵姐姐招了。虞妃假作一脸惊讶。
宛淑仪怒其不争道,韵儿,你可不能乱说啊,这是要命的罪!
韵嫔只是哭着,道,宛姐姐,再这样下去,溪杏的手就要断了啊
卿如许余光一扫,忽然发觉门口立着一排人里,似乎少了一个。
如今殿里坐的都是主子,奴才要出门须得告假,哪有不打招呼随意离去的道理?
虞妃笑着朝韵嫔道,韵姐姐早招认不就好了,何苦让溪杏受了这么多罪。瞧瞧,半大的丫头,都折磨成什么样儿了,没的让她恨你。
皇后娘娘再看韵嫔时,眼中多了几分恨意,质问道,韵嫔,你究竟为何要盗取凤印?
韵嫔嗫嚅,你们逼我逼得紧,我心疼溪杏,只是随口扯谎罢了。我根本没有拿,你们一个无辜的人说失物去了何处,我怎么说得上来。便是去了溧水湖畔,又哪能真找到什么?
虞妃道,不见棺材不掉泪是不是?等取回了东西,看你到时候怎么说。
卿如许皱了皱眉,觉得韵嫔看上去确实无辜了些,若她已经承认,又何必还在这里狡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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