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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来就是语出惊人,那时我们毕业没多久,我正在证券公司实习,他占了我的午饭时间,就是为了让我寝食难安。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知道你和岑会现在在谈恋爱,总觉得如果要找他,最好能先得到你的同意。
我竟然不知道他这么善解人意。
你要是这么好心,我们现在就不应该见面。
可楼桉的状态很糟糕,或许现在只有见到岑会才能让她好转。
我没能控制住情绪,声音也大了起来,惹得周围人频频看我:你看我现在的状态和楼桉比哪一个更糟?别说岑会和楼桉没有什么,就是有过什么,现在也轮不到岑会出面。赵桢奇,你高尚,你无私,对前女友周到体贴是你的事,但你犯不上把我和岑会拉进去演一出情深义重的戏码!
我知道自己失控了,但当时脸面得体都不是我最在乎的事。没道理的,因愤怒而浑身发颤的我那时想起前不久的时候我们一起窝在出租房里吃火锅,你在水汽蒙蒙里对我说。
钟意,实习期过了以后你愿不愿意回家见见我爸妈,总不好谈恋爱这么久还搞得和地下情一样。
火锅丸子从盘子滚落到地下,我捡起来扔到垃圾桶,很平静地回答:好啊。
赵桢奇并没有像周围的人一样惊慌,我从他眼睛里看到了很多情绪,有悲伤,有不忍,有无奈,但幸好没有怜悯。
因为我们两个是同样无可救药的倒霉蛋。
我和楼桉没有真正谈过恋爱,从始至终都是我一厢情愿,她只喜欢岑会,所以现在她想要见到岑会。
然后他和我讲了一个不短不长的故事。
楼桉爸爸去世得早,家里条件一直都很窘迫。对于一个漂亮又没有依靠的姑娘,美貌带来的不是好运,而是麻烦和噩梦。
十七岁的时候,她被当时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侵犯了。那个老师在学校名声很好,人也风趣,很多人喜欢他,但很多人里没有楼桉。
楼桉想要曝光恶行,但她很清楚地知道,没人会相信自己,因为当时班级的同学在几个女老师的起头下,已经明里暗里用狐狸精骚货之类的词来形容她,就连体育课上一件因为多次水洗变薄的浅色T恤也能变相的成为她勾引人的铁证。
所以那个男老师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又明目张胆,他看准了楼桉是深海里的枯木,永远摸不到岸,注定漂泊,随便一头浪都能把她掀翻。
后来楼桉终于考上了大学离开这个地方,她以为自己能够遗忘,可后来她才发现,一个来自异性打量的眼神就足够让她变成惊弓之鸟,她早就陷进了无边的黑色梦魇里,是连根都腐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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