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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濯攥着尸体的手喃喃自语:“绾梅,我此生都不会再失去你了。”他唇角微勾,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脸上神情令人心惊胆寒,“你还是我的妻,无人能从我这将你带走。”
他将她手中紧攥的玉佩取下,用帕子轻轻擦拭,眸中逐渐流露出一种疯狂,“这辈子是我有愧于你,待我百年后自会去地下找你赔罪,你放心,到那时我会让人将我的尸骨与你埋在一起,此世生不能同寝,死后也会与你同穴。”
太阳渐渐升起,门口看热闹的人都已散去,不多时,门口有人传唤一声:“慈云寺的师父们过来了!”
院里的人纷纷看去,就见数十个素袍和尚合掌走来,各个满怀慈悲神情庄肃。
但让人万没想到的是,观南法师竟也来了。
寻常百姓只有在盛大法会上才得见这佛子一面,如今日这等法事也多由寺里的其余和尚进行。
他双手合十步履沉稳,清隽面容上似有一丝浅浅的怅然,或许是佛家悲天悯人的天性使之,又或是因见到此般悲怆场景而动容。
无人知晓。
道场布好,木鱼声渐渐响起,繁重的经文在漫天残垣断壁不断回荡,召唤枉死的亡灵早日轮回,而活着的人,也在无形中被洗涤,唯有那怀罪之人,被这声声佛经束上一道又一道沉重枷锁。
经幡随风飘摇,引磐声声清脆,观南合掌而立微阖双目,口中念念有词。
他从未想过,再见到秦漪时竟已阴阳两隔,如今她已离开人世,而他正站在她尸身前念诵往生咒,送她早日超度。
所谓世事无常,大抵如此吧。
法事做毕已近傍晚,除却“秦漪”的尸身,其余仆人皆被抬到院后头的荒地里埋葬。
门外不远处的山坡上,两匹骏马停在那,跨坐马背上的正是苏家兄妹,他们眺望着眼前进进出出的人群,亲眼看着那一具又一具尸体被搬出来。
饶是见惯了沙场厮杀的苏月遥也不禁生出恻隐之心,她攥紧缰绳,面色凝重,耳边不时响起路人对这场火灾的猜测。
“月遥,你可知这火是谁人放的。”苏寒似笑非笑,眸中神色带着几许玩味。
“哥哥这是何意?”苏月遥皱眉反问。
“连不明真相的百姓都能猜到一二,你竟什么也未察觉?”
苏月遥脸色一白,紧紧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猛然起适才一位老伯说的那句话。
周家二公子为爱弑妻,迟早要被天诛地灭。
她立即摇头否定:“你胡说!子濯断不会做出这等事!这火纯属意外,与任何人都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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