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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缘分浅薄大约便是如此,她甚至等来了南峰,也没能再见那个人一面。

于是,苏小冬决定启程回京都去了。一个人真的决定要去做一件事的时候,纵使下着雨刮着风,也不要紧,因为一个真正的决定总是风雨难欺的。

她在看见南峰的次日一早,便去了雇了辆马车,本想着立刻出发,偏偏遇上车夫的孩子生辰。她的心一向很软,看见那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躲在马车后面露出半个身子来怯怯地看着她同他的父亲说话,便不忍心拒绝车夫晚一日启程的请求。

于是又等了一日,苏小冬才终于如愿以偿离开青州城。

那车夫淳朴善良,很感激苏小冬愿意多等他一日,驾着车来客栈接她时递给她一个红鸡蛋,说是他儿子过生辰时特意留下来的,让他带给那个愿意让他爹留下来陪他过生辰的姐姐。苏小冬将那只鸡蛋拢在手心里,觉得青州的雨季里,也不尽是潮湿阴冷。

雨天赶路的脚程并不算快,走了半日,也不过二三十里。再往下的那段路泥泞难行,是青州城与下一座城池之间无人管顾的地带,马车走得更慢,摇摇晃晃颠得人头昏眼花。

苏小冬昏昏欲睡之间,突然听见马匹一声凄厉的嘶鸣,马车剧烈摇晃起来,继而猛然一顿,差点将苏小冬从车厢里甩了出去。

“师傅,怎么了?”

没有回应她,只有雨拍在车厢上温柔的刷刷声。

“师傅?”

苏小冬贴着车厢一侧的内壁,扶着车厢,小心翼翼地往车厢外走,突然看见一道银光穿过那一层薄薄的粗布帘子飞进来,定睛一看,只见一柄通体银白的飞刀深深扎在车厢木板上,那正是在她刚刚坐着的地方。

她惊魂不定地盯着那柄刀,它约有两三寸长,通体银白,刀身上用篆体刻了个“水”字。

苏小冬不知道来人是谁,更不知道来人是为了什么要杀她,可她知道,这人既然下了杀手,便一定是要进到马车里来,看看他想杀的人究竟死了没有的;她还知道,她如今困在马车里,犹如瓮中之鳖俎上之鱼肉,任人宰割。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去将那柄飞刀拔下来紧紧握在手里,又快速挪到车门旁,将自己尽量贴近车厢内壁。她不清楚外头的情况,何况这段路本就泥泞难行,她便是冲出车厢也决计是插翅难飞,外头那个人不问青红皂白便想要她的性命,想来不是劫财劫色之辈,恐怕不会给她转圜求生的机会,她自知软弱无能,可横竖已经穷途末路,倒不如釜底抽薪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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