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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踩着马镫,摇摇欲坠地爬上去一匹温顺的小马驹,可是还没等握住缰绳,便又差点掉下来,还好崔珩晏恰时驱着自己的马而近,扶他一把,阿余才没有凄惨地以脸着地。
终于坐定,阿余胡乱拢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衫,追着崔珩晏驾着骏马的蹄子踢出来的尘土,郁闷的不行:“到底是公子生病还是我需要看病!莫不成那个老头子,根本就是想贪公子买那个劳什子续命药丸子的钱。那狗屁神医的名号,其实全都是以讹传讹得来的吧?”
边角处的厢房里。
额头出了微汗的阿锄局促想给阿笙倒一杯茶,却被柔声制止。
整件被水浸湿的破烂绿色襦裙摊开在地上,可是主人却已经不在世上。
阿笙避开那杯茶,开口说出的是个问句,可是语调却是肯定语气:“阿锄哥,翠柳是被你推下井的吧。”
明明是春日和煦的天气,阿锄却霎时间汗如雨下。
第10章 怪她自作多情
照映亮这厢房门口土阶的是微小碧草,让避光的阴凉屋内也显露出几分春色。柏树繁茂,黄鹂隔着叶倾如盖的枝条在清脆鸣啼。
如此好的天气,阿锄却如曝晒在烈阳下,淋漓的汗水几乎要流淌到脚踵。
看他不说话,阿笙也不急,轻轻将那翠色襦裙上的植物根茎拨出来,“这藜蒿是专门用来喂马的吧,气味清香,根叶脆嫩。也怪不得骏骥吃它,就能长得这么膘肥体壮。”
阿笙还把那衣衫的衣料扯起来给他瞧,上面一个黑色的掌印,虽基本已经被水洇湿,可还是依稀可辨是个男人手掌形状。
手掌和那衣衫上的形状严丝合缝的阿锄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不在意,还自顾自地轻着声音:“原本我也没怀疑过阿锄哥的。你这样稳当持重,一直都在马厩里辛苦地照料这些小驹,若说有什么交往的对象,也就只有百叶姐姐。”
阿笙笑起来:“说起来,你对百叶暗生情愫,也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只是若你钟情于双桃,为何不早日告知百叶姐姐一声呢?甚至你们的长辈都看过八字,基本是板上钉钉了。”
“说来,这也要感谢你的母亲。若不是她,我还真不知情你和双桃还可以称得上是对苦鸳鸯,不然也想不通你为何要把没什么交集的翠柳给杀死。”
阿笙声音越发的轻:“原来是为了替双桃去复仇啊,甚至还懂得互相打掩护,阿锄哥不愧是有情有义的好男儿。”
沉默良久的阿锄霍地抬起头,难得高声:“你若是连我们两家的情形都知道,便应该清楚,我和她绝无可能在一起。”
“我不知晓。”阿笙蹙起眉,她也只是知道双桃和他们两家有世仇,背后的原因阿锄娘漏嘴说了个头,可是她却不想、也没有什么理由再去深探,“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早日和我们说请呢?”
说到这里,阿笙自嘲一笑:“是我总是自作多情,误以为我们之间关系可以称得上是伙伴,看来不怪百叶骂我总是想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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