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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补充着圆寰回去:“双桃不也说,昨天一直伴在夫人身侧,没有出过屋子。说不准阿锄也不是来寻她的,他一个小子哪里有机会能见到内院的人?”

阿锄娘可能也是有些慌,又想撇清自己儿子,又想让阿笙信服阿锄其实没有喜欢上双桃,这话反而是错漏百出,越描补越荒谬。

原来阿笙淡下去的笑意却又浮现出来,两侧的小梨涡真是甜似蜜糖:“是这样啊。”

可是,谁说没有证物的?

烈日高照,阿锄刚给府里头的骏马喂饱,缓缓抚摸油亮茂盛的鬃毛,便听到一声甜润的呼唤。

“阿锄哥。”

阿锄现在听到这个称呼就厌恶,恶声恶气:“你又来找我干什么?不是说好这件事了就别再……”

他随意擦擦手,满脸不耐地才刚转过头,后半句话就咽下去了。

阿锄讷讷道:“这马厩脏污,你怎地来了?”

柔如风的纤美女孩含着一抹恬静的笑地看着她,却正是阿笙。

“是关于坠井淹溺的翠柳的事,想要和你讨论一下。”

讨论什么?阿锄皱了下眉,很快明白过来,还安慰道:“是不是丫鬟死相太凄惨,你吓到了?以后这种腌臜事,你一个小姑娘还是离得远一些。”

清风徐徐吹过,阿笙温柔地摇摇头,拽出来一截碧翠衣料,一根深色藜蒿嵌在织物里面:“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谈会比较好吧。”

没过多久,小厮阿余从马厩里牵出枣红色的马,抱怨道:“这管马的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下次真得给他们扣月钱。”

他呸地吐出半截子藜蒿,真是狼狈透了。

过了半晌,还没有听到回复,阿余疑惑道:“公子?”

崔珩晏将目光从两个并肩而行的人身上收回,神色淡淡,可脸却苍白如琅霜:“没什么。”

他刚翻身上马,却又忽然问正在给骏马喂水的阿余:“我现下病了,是不是真的很丑陋不堪?”

路旁的飞花是赤色的鲜妍,将粗劣的马厩都映成艳色的红。崔府种植的榆树,层林尽染成浅碧的叠翠样子。

可这样花红柳绿、风吹古木的早春盛景,却比不过公子仿若冬日霜雪的一个垂眸。

真是要命了。阿余摸摸自己粗糙的脸,内心复杂难言:若是公子丑陋不堪,那他便是长得獐头鼠目,连做人都不配了。

阿余:“莫不成,公子你是在嘲讽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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