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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芒一手的血已干了,抬起来看了看。伤口遍布,细密地发着疼。他下手不留情。
身后的侍女小心翼翼开口。“姑娘……该吃东西了。”末了,又更小心地补一句,“它们该算你的东西。”
“……知道了。”
-
将夜。
终芒到了自己屋里。如凤独所说的那样,屋中一切如旧,什么也没变过。
但人变了。
她在镜前坐着。
不多时,点了一盏烛灯。烛光幽幽,镜影沉沉。
无论如何,至少白日里,有一点他是说对了。她确实头疼,隐隐的。是该注意些。
她撩起自己头发,一点一点,对着镜子仔细地找。光线不明,不好找。
左手背里蓦地又酸麻,她没管,咬牙僵着手也继续找。
忽地——找到了!
那细细的痕迹,肉眼看着极不明显,但指腹摸得着浅浅凸痕,细线在头皮上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方块。
终芒压了压那细线。没觉得疼。但,心里却悚然。
这是颅骨曾被打开的遗痕。
黄昏里,府邸极安静。
幽幽烛光中,门外忽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那样低而隐微,几乎分不清究竟是确有什么隐在夜色里,还是耳朵里的脉搏声。
再后来……
古怪气味从纸糊窗渗进来,入了口鼻,左手背里蓦地刺痛,姑娘抓着头发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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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明亮的手术室。
面色苍白的姑娘安安静静地躺在手术床上,麻药下得重,她颅骨半开,一点意识也没有了。
床边仪器冷冰冰地响着,还有个飘在半空里的监视器,摄像头直直对着她。
有人在给她动手术。
也有人在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挨骂。
手术室旁的准备室里,实习生和他的医生老师抱着个联络器,肩膀一下一下地抖颤,对里面传出来的连声怒吼赔笑赔不是。
被骂了太久,医生渐渐地木了脸,而实习生几乎抖着抖着便要睡过去了。
联络器终于滴的一声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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