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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已至此,不管是去青州,还是留在王都,都躲不过陈起这一关。

姜氏非常愧疚:“若非是我……”

事情的一切起因,都是因为她快病死了,花折云才想办法去和身为陈家少君的亲儿子联系。

谁能想得到,陈丛把陈隽派到王都,稀里哗啦一顿骚操作,王都就变天了呢?

花折云与她同乘一车,握住她的手:“迟早也有这一日。好歹阿姊身体渐好。”

姜氏勉强一笑,又说:“那陈家的隽小郎好似很心爱册儿。”

伏传能在王都总理诸事,就不能将他当作顽童看待。就算是无知顽童,他与妘册年纪差了五六岁,也没有“玩”到一起的可能。妘册一路上都挤在伏传身边,只有晚上睡觉才找保姆,伏传居然就真的带着她,一次都没推脱过,从来不嫌烦。

花折云没有接这句话,转身倒了一杯蜜浆,递给姜氏。

“陈家少君是你的儿子。除了他之外,隽小郎就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王子。我知道你心爱册儿,她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谁又不心爱她呢?若能配上一门好亲,她一生有靠,我们也就不必担心什么了。”姜氏捧着水杯,马车上十分颠簸,杯中蜜浆只有薄薄一层,恐防溅出。

花折云手持铜壶给姜氏添水,姜氏压根儿就没喝过,稍微添上一点儿水就厚了不少。

车轮骨碌骨碌往前。

姜氏不及阻止,杯中蜜浆就翻了出来,不止打湿了她的手,也沾湿了她的裙子。

“你这……你这坏脾气!”姜氏满手粘黏,哭笑不得,“我不说了行么?快拿水来!”

花折云才放下装着蜜浆的铜壶,拿布沾了水给她擦手。

姜氏又忍不住说:“册儿喜欢他,他也愿意陪着册儿,这又哪里不好了?”

花折云正在给她擦手的指尖稍微用力,姜氏只觉得吃痛,没好气地轻捶了她一下:“快放开!”

花折云才松开手,往旁边挪了一点,很明确地表示出不开心。姜氏自己拣了布巾擦拭,就听见花折云低声说:“男女婚事,自来高嫁低娶。妇人若能攀得一门好亲,家门上下都觉得荣光无限。”

“阿姊,我不愿册儿高嫁。”花折云说。

“这些年来,我只教她自尊自爱,从未教她屈膝侍人。”

“她若嫁给陈隽,就是丛儿的弟妇。若不肯嫁给陈隽,一辈子都是丛儿唯一的妹子。”

“有丛儿给她撑腰,就是扯虎皮做大旗,也没有人敢轻怠欺辱她。嫁入陈家就不一样了。与陈氏适婚之事,阿姊千万不可再提。”

姜氏从未想到这一点,闻言默默点头:“是我想得浅薄了。”

马车之外,又响起了妘册清脆稚嫩的笑声。

伏传正在带妘册骑马,小翁主很喜欢马上驰骋的感觉,一路笑个不停。

“阿兄我要拉着缰。”妘册再三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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