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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就是个图谋不轨的小喽啰,严刑拷打之下,居然问出了三年前花春刺杀陈起之事,也是他们暗中控制安排。司徒囚既疑心他们是胡乱攀咬,试图捣乱岳西如今的平和,可他们将花春刺杀之前的行止来历说得头头是道,细节上分毫不差——这就很使人深思了。
此事司徒囚无法独自做主,只好请东楼共议。
田安民从来不管这类事,写手令直接转给了詹玄机。东楼上下都知道田安民生气了。
——不管你詹玄机是真的撂挑子还是故意钓鱼,搞几个月就够了,再继续这么磨蹭下去,相州各方面还要戒严多久?三两个月勉强撑得住,你要搞到翻年开春,谁顶得住?春耕还做不做了?
这和谢青鹤的判断也是一致的。
“我原本也打算过冬之后,去乡下请姑父回城。田先生抢先了一步。”谢青鹤说。
伏传颇为忧心:“可从东街抄出来的几个粪夫又咬出了阿父遇刺之事。凡人被擒求的都是脱罪,那几个粪夫为什么会突然吐口,承认刺杀阿父的刺客是他们安排经营?这不是找死么?事极反常。”
“垂死挣扎而已。不能杀人,也要诛心。”谢青鹤也得承认这几个岳西来的死间用计辛辣无比。
他们最好的谋划是在谢青鹤前往宗祠祭祖时,直接杀死谢青鹤,让陈起绝后。
计划失败之后,他们自知必死,干脆就翻出了刺杀陈起的旧事,让陈起对他唯一的儿子心生嫌隙与猜忌——花春作为刺客,为什么不咬陈起的咽喉,反去咬陈起的蛋蛋?陈起失去生育能力,获利最大的人是谁?花春是陈丛生母花氏的族妹,她们真的毫无联系吗?!
时间过去两三年,陈起可能连细节都记不清了,能记住的都是那些没有细节的阴谋揣测。
“阿父会中计吗?”伏传知道陈起不蠢,可是,陈起的器量也实在使人担忧。
“不必担心他。他心里清楚,无非是气恨不过,故意使脾气。接着他的脾气给他磕头作揖,他就不依不饶得寸进尺,不接他的茬儿,他忙着打仗呢,还能天天写信来摆布我?过上三五个月不搭理他,他只怕连相州还有个儿子的事都忘了。”谢青鹤应付陈起已经有了一整套经验。
见大师兄胸有成竹,伏传有些担心也放了下来,摇头说:“大师兄还说咱们只管关门看戏,这戏动不动就引火烧身,我看得不大安稳。”
谢青鹤好笑地说:“你如今是什么身份,你忘了么?风口浪尖,习惯就好。”
陈隽是陈起最喜欢的侄儿,常年养在身边,事事委以重任。
史书记载,相城王陈隽出入宫禁就跟进自己家门一样,对皇帝称皇父,自谓子臣,待遇跟皇子一般无二。第一任相城王妃去世之后,皇帝亲自替相城王挑选继妃,并准许相城王与继妃在宫中举行婚礼……那时候,全天下都以为相城王要当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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