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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布沉默了,拿着一张纸巾拧来拧去。在零下五十度的严寒考验前,他屈服了。身份文件办下来时临近圣诞节,施瓦伯格告诉了雅各布这个好消息,然后又带来一个坏消息。

“你知道,我没什么钱。”他煞有介事地编造,连连叹气,“我不得不一把年纪还得起早贪黑地工作,纯粹为了糊口。这就是资本主义,残酷、无情,金钱至上。请律师花了大笔的钱,我攒的退休金都赔进去了。我孤苦伶仃,养活不了你。你现在有了合法身份,先去上学,毕业后找份工作。学费我会想办法的,唉……”

“我还给您。”雅各布说,“我会去工作的!还给您这笔钱。一共有多少呢?”

“一万两千马克。”施瓦伯格窃喜,“还得给我点利息,不用多,百分之五吧。通货膨胀,没办法。我身体还好得很呢,放心,我会等到你工作那天的。”

第93章 底线

施瓦伯格心安理得地享受起了雅各布的劳动成果——他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一角,监督小崽子蹲在地上为他擦鞋。“剥削”,共产主义者控诉邪恶的资本主义社会时最爱用的一个词。但他带仇人的便宜儿子回来,花钱打点律师,不就是为了体味农奴主的美妙滋味么?

“把水龙头也擦干净!不许留下水渍。”

“好的,我会的。这样可以吗?”

施瓦伯格拿着一把戒尺,古董商店的可喜收获。这把古老的戒尺又沉又大,打起来一定能让野崽子哭爹叫娘。但他尚未找到出手的机会。雅各布精力十足,手脚麻利,每天都勤勤恳恳地按要求打扫卫生。不过,施瓦伯格绝不会放心将打扫全家的任务交给他,叫小崽子做家务,只是一种试探。俄国人从根子里就是坏的,别看现在老老实实,上帝都说不准他们什么时候突然发疯。他告诉清洁工人,家里的这个陌生男孩是一位远房亲戚的私生子,“有精神问题和智力障碍”,来慕尼黑是为了治病。后来,雅各布迷惑不解地告诉施瓦伯格,“那位老阿姨”总是不理会他的招呼和问候。

“我用的是德语,‘早上好——’”

“你的发音太差了,听起来像只呱呱乱叫的鸭子。”

“你好!——这样呢?”

“这次是鹅叫。”

圣诞节就要来临。施瓦伯格决定新年后送野崽子去补习德语,联邦德国政府和一些社会组织开办了许多辅导班,专门为这些新移民提供语言教育和工作培训。几天前,在律师的监督下,雅各布稀里糊涂地签了文件,承认借了施瓦伯格一万两千马克,并允诺将以百分之五的利息进行偿还。这是一笔虚假的借贷,但施瓦伯格理所应当地要讨回这笔钱,甭管多少,他得从这俄国佬身上榨出油水,哪怕一滴也好。

“德语很难。”按照要求,雅各布洗了手和脸,这才走过来,挨着施瓦伯格坐下。他总是热乎乎的,年轻得令人嫉妒。男孩努力缩起两条腿,以摆出符合“规矩”的姿势。“我觉得我永远也学不会。”

“胡扯,”施瓦伯格顶瞧不起这种畏手畏脚的弱者模样,“德语是世界上最优美、最精密、最符合逻辑的语言。只要你稍微用点心,就能感受到德语的精妙之处。”

“可是我真的学不会呀。”雅各布沮丧地垂下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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