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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
“那你可不像在军队里混过的。我本来也不会吸烟,后来到了前线,等待命令实在太无聊了,一个车组的老家伙们就教我吸烟。点燃,放嘴里,吸一口,呛得我直咳嗽。再后来我就学会了,还好不上瘾。医生说我肺上有个小东西,不致命,但最好不要吸烟。可是疲劳时来根香烟真的很解乏,我还是无法完全戒除这个坏习惯。”
又是一通新的谎言,施瓦伯格叼着烟,切开牛排。太阳西斜,传来汽笛悠长的鸣响,“我喜欢军队,可不得不承认,在军队,尤其战时的军队可学不到太多好东西。前线士兵精神紧张,一放松下来,吸烟、酗酒、赌博、打架、嫖娼,乱得不能再乱。有次我那了不起的大哥,小霍斯特叫我去一个酒会,我刚下车就听到一片尖叫。等进去一瞧,所有人喝得烂醉如泥,追着歌女扯她们的裙子。糟透了,我就离开了。第二天晚上小霍斯特骂了我一通,问我为什么失约。我说,我去了,不过那会儿你正躺在地板上,搂着一个初级下士亲嘴儿呢!”
昆尼西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他骂我胡扯,我说我对上帝发誓,你就是和那个初级下士接吻了,还非常火热。奥托笑得打翻了盘子,小霍斯特拔出枪,幸亏他宿醉未消,子弹只打碎了一只花瓶。”施瓦伯格看了眼昆尼西面前的沙拉,“你还吃不吃?”
他把剩下的沙拉一并吃光了,编故事当然会耗费体力和脑力。“那是我们兄弟几个最后一次相聚。原本他们也不打算叫上我,父亲已经把我踢出了家族……我告诉过你没有?我是私生子。”
昆尼西吃了一惊,蓝眼睛不知所措地转来转去。“哦,没关系,亲爱的,当个私生子没什么大不了的。普鲁士容克军官道德都极其败坏,不出去打仗就乱搞女人。你们巴伐利亚人管普鲁士人叫‘蛮子’,一点儿都不错。”施瓦伯格摊开手,耸了耸肩,“老实说,我父亲只有我这一个私生子,人们都觉得不可思议。我怀疑我的兄弟们也搞出过私生子,他们从十三四岁起就像发情的公狗——很抱歉,这个比喻太粗俗了,但很遗憾这是真的,他们连家里仆人的妻子都不放过。唔……我怀疑这是普遍现象。你还记得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吧?他姓赫尔曼,他不算容克军官家庭出身。他父亲是个商人,家里相当富有。”
昆尼西点了点头。施瓦伯格望着那双蓝眼睛,扔下这次谈话中的重磅炸弹,“他人不错,但被北方的风气影响了。他和女人交往的同时还睡男人,我就和他上过床。”说完,他假装惆怅地垂下眼睛,用余光窥视昆尼西的神色。炸弹静静地爆炸了,昆尼西似乎震惊到无法思考,如果他是瓦格纳小姐那种轻浮的性格,这会儿的尖叫声恐怕早已穿透云霄。
“哎呀,骗你的,”施瓦伯格满意极了,“赫尔曼交过男友,但不是我。我们是单纯的朋友关系。要来客冰淇淋么?不要?蛋糕呢?”
不出所料,伊万诺夫的“温柔”就持续了短短三个多礼拜。这二十几天中,他的嗓门越来越大,腰杆渐渐挺直。“阿廖沙!”主宰从强奸中找回了自信,“给我倒杯茶来,浓浓的茶!”
矿场是一个小王国,伊万诺夫就是国王。阿廖沙给他倒茶,他手捧白瓷杯,愉快地坐在宝座——那张大椅子之上发号施令,“给我做个垫子!就是你那种!要有花边的!没花边不像话。我奶奶告诉我妹妹,出嫁之前得编出几十条花边。新娘子打理家庭,要是缺少了花边,村里人就要笑话她是个懒婆娘!你看看你……”
伊万诺夫剪了头发,把下巴理得干干净净。他依旧不允许阿廖沙剪头发,倒是“善心大发”地送给他一件衬衫。那衬衫是淡蓝色的,胸口缝了许多劣质的蕾丝,一看就是女式用品。“穿上!正适合你。我挑了半天!你太矮了,我差点要去卖儿童服装的柜台。你说说你,你为什么这么一丁点大?我饿着你了吗?家里有点好吃的都紧着你吃……”
这话不假。伊万诺夫唯一没变的地方,就是在餐桌上,把黄油和奶酪切成两份,大的那份给阿廖沙,他吃边边角角的碎块。“你要长胖,”他抓过阿廖沙,像摆弄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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