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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个理由吧?苏韵锦看着她。
哈哈,说出来怕吓着你,本人从小立志要周游世界,看遍各国帅哥,不瞒你说,我从六岁开始攒钱,直到上个月发薪水,终于攒够了我的启动资金,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陆路发出夸张的笑声。
苏韵锦看着她,就算要周游世界看帅哥,也不用时刻戴墨镜吧?
这你就不懂了,这是什么?这是最新一期时尚杂志上力推的gān嘛
苏韵锦无心听她的喋喋不休,探身上前,在她没有防备的qíng况下摘下她的墨镜,陆路想用手去遮,但已经来不及。
墨镜下,陆路的眼角是明显的青肿伤痕。
怎么搞的?苏韵锦愕然。
嘿嘿,这么丢脸的事qíng还是被你发现了,昨晚洗澡摔的。陆路笑道。
苏韵锦不顾她的抵抗,轻轻拉下她的高领毛衣,倒吸了口气,然后迅速放下办公室的百叶窗,将陆路拉到角落,拽住陆路手臂的时候,听到了她忍痛的嘶声。这时陆路不再反抗,任凭苏韵锦卷起她的贴身毛衣。饶是苏韵锦早有心理准备,看见眼前这一幕,还是惊得呼吸都顿住。陆路年轻而皎洁的躯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和淤痕,有些是很陈旧的疤痕,但更多是新伤,从那些伤痕看来,无一不是人为的抓伤、齿印和重挫之下的淤血,那些伤痕甚至从她的胸口延伸到内衣下的皮肤。可怖的伤衬着花一般娇嫩的皮肤,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这也是摔伤?是谁?!告诉我,陆路。看着眼前这个她一直当做妹妹的人,苏韵锦的心都在抽痛。
陆路轻轻拉下衣服:别问,苏姐,求你了。她终于不再笑了。
苏韵锦收回手,这样你还不肯说?到底是谁这么变态难道是陆笙?她忽然想起那天在左岸看到陆笙时,陆路惊怕的眼神。
从陆路瑟缩了一下的神qíng里,她知道自己猜对了。苏韵锦想起了偶尔在社jiāo场合和传媒中见到的陆笙,那样温文尔雅的一个男人,想不到竟会是这样禽shòu一般。
他还是不是人?走,跟我来。苏韵锦把墨镜架回陆路脸上,拉着她就往外走。
去哪里?陆路挣扎着。
去医院,去报案。苏韵锦并不是个容易激动的人,可她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塞住似的发疼。
陆路终于挣脱了她,没用的,苏姐。你别管我了,我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至于他,他伤得不比我轻。如果你为我好的话,就装作不知道行吗?
苏韵锦看着她,这就是陆路,她一直以为最快乐的陆路?
陆路走了。苏韵锦有些失神地坐在办公室里,不久,电话铃声响起,她忽然一个激灵,不是公司的电话。
苏韵锦接通手机,对方只讲了不到三分钟,挂了电话,她长久地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回过神来之后,苏韵锦跑了一趟人事部,再到徐致衡那里办了手续。四年前的病假过后,她再也没有请过任何公休、年假,所以徐致衡很慡快地给了她十五天。就在她离开他的办公室前,他问了一句:韵锦,没事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可以说。
苏韵锦扶住门把qiáng笑:谢谢你给我的假期。
连夜坐飞机赶回家乡的省城已是夜晚,苏韵锦下机后立即赶往省医院。在病房前,她看到了仿佛一夜间衰老的叔叔。
韵锦,你回来了年过五十的男人呜呜地哭了起来。
怎么样了?她几乎辨认不出自己的声音。
医生说这次复发,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其他脏器,晚期,化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其实她早该猜到了,这几年,妈妈的身体一直反复无常,苏韵锦经常劝她到医院复查,可妈妈说,她不敢到医院去,生怕没有被病压垮却被病吓垮,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多活一天都是开心的。也许,妈妈早在心里已经知道自己的状况。
第二十一章我爱的人都会离开(2)
苏韵锦推门进去,她的手跟金属的门把一样的凉。
谁能告诉她,其实她走错了病房。眼前这个披散着花白头发、形容枯槁的女人是谁,是她曾经那么娟秀的妈妈?苏韵锦坐到chuáng边,咬住颤抖的唇不让自己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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