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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我不知道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如果你现在不能消气,没关系,我等,你要去哪我就陪你去哪,等到你心里的痛好了只要你别再走了我们说过的,本来这个夏天就结婚的,你都忘了么?咱们好好过,好么?再没有其他人了,再没有什么事qíng会伤你的心,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的一切都给你。我真的真的爱你别离开我。说到最后,蒋东林仿佛启齿了最难以表达的话,近乎恳求地有些结巴着说到。

杨沫用手指抹了抹脸上早已泛滥的泪水,抬头看了看蒋东林,他的脸色并不太好,苍白中透着几分憔悴,青青的胡渣都冒出了长长的头,看来有几天没剃了,紧锁的眉目间哪里还有平时一贯的洒脱笃定,杨沫看在眼里,不由自主地又在脑海里仔细描摹了一遍这个挥之不去的脸庞,心里五味杂陈、纠结苦涩,却还是硬了硬心肠,稳着声音说到:我没办法忘记那些欺骗的日子,印尼、香港、日本一闭上眼睛都会想起。蒋东林,日本那晚,我们完了;孩子没有的时候,咱们之间,最后一点关联也没有了。

46

46、第 46 章

蒋总,ZZ部的张部长马上就到了,咱们是不是下去迎接一下?秘书小张敲门进来,看蒋东林埋头在看着什么,轻声问到。

好,我马上下去。蒋东林抬头看了看他,说到。

那天与杨沫在房间的场景又浮出脑海。不管自己怎么恳求认错发誓,杨沫仿佛心底早已认定了什么似的,甚是决绝,蒋东林自是不愿意得而复失,咬定了也是要将杨沫带回去的。最后磨到后半夜,杨沫仍旧没有原谅松动的意思,蒋东林豁了xing子出去,不怕杨沫心底的冰封如何坚硬,也要把她捂暖回来。最后杨沫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只说让她好好想想,明天上午给他答复,地点仍旧约在唐卡店里,今晚上却无论如何不让他留宿在自己房间。蒋东林何许人也,qiáng势主导惯了的主,之前和杨沫的关系,基本也是牵着杨沫走,但现在鬼使神差一般,虽说心里千百个不愿意就这么离开,却也不敢曲了杨沫的意思,生怕再惹急了她,最后又磨蹭了一会儿,才离开了杨沫的房间。

蒋东林出来沿街走走停停却没有方向,最后进了家小酒吧,也许是高原反应仍旧不太适应,几杯下肚,竟然头昏脑胀起来,店家看他脸色开始绯红,就不敢再卖酒给他了,回到自己的宾馆迷迷糊糊倒头大睡,一觉醒过来却发现早已日上三竿。蒋东林急急忙忙赶到唐卡点,阿布和喇嘛都在,还有各自忙活都不抬头看他的画师,却惟独不见杨沫。老喇嘛掏出张薄薄的纸片给了蒋东林,对着他一阵叽里呱啦,蒋东林硬是没听懂一句,阿布走上来,面无表qíng地说到:这是杨沫给你的,她走了。蒋东林听了心里就一下泄了气。

手里那张纸是从本子上随手撕下来的,本身尺寸并不大,皱皱巴巴有些发软,明显就是因为翻看次数太多的缘故。蒋东林用手轻轻抚平了一下褶皱的印记,折痕略略减轻,但却因为手指的松开而再度回复原状。杨沫清秀隽永的字迹蒋东林不记得自己看过了多少遍,此时却还是不觉又从第一个字细细读去。

我走了,不是因为不爱,而是没办法就这样跟着你回去若无其事地重新过回以前的日子。我说不清自己心底到底什么感觉,就是觉得怕了,厌了,累了。遇到好的姑娘,你就结了吧,也老大不小了,不用等我了,也不要再找我了。

简短几句话,寥寥几个字,蒋东林却忘不了刚看到这些时心口那种好似绞在一起的痛,她竟然能如此洒脱,如此gān脆,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就走了,就不要了,就放弃了。蒋东林不信,不甘,不愿。蒋东林记得自己当时的第一反应是下意识里就狠命将纸条揉了个乱七八糟,但却还是不舍得,不舍得撕掉,不舍得这杨沫亲手写的只言片语也如同她的人一样,消失在自己手里。然后就是带着这只言片语的揉乱的纸条和自己一颗乱七八糟的心回到北京,这纸条蒋东林不记得拿出来看过了多少遍,从最初的愤怒,变为心痛,最后是现在的平静的绝望,却还是放不开,只是一遍又一遍,看她亲手写的字,猜她彼时是怎样的心qíng。

党组会一向还是那么严肃紧张,蒋东林人前一贯的持重gān练又悉数回来,仿佛丝毫没有受平日里悲伤绝望的qíng绪影响一般,该说的,该做的,一件不落。今天党组会的主要议题是投票表决蒋东林担任常务副总事宜,投票毫无悬念,今天,是他的好日子。蒋父顺利当选,进入23人小组后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似有问鼎更高层次的意向和实力,蒋东林这么个世子爷在跟前,众人怎能不都上前讨好溜须。果不其然,这次的党组选一点反对的声音都没有,过程之顺利,连久经官场的张部长都有点意外,真真是一场团结的大会,一场胜利的大会。这样的局面,虽然跟蒋东林自身在神州的业绩实力不无关系,但家族背景在幕后的无形力量,他自己也是心中有数的。但事实就是如此,最终人们看重的还是结局,而过程究竟如何纠结甚至腌臜,却并不太重要了。中国人向来如此,喜欢痛打落水狗,更擅长锦上再添花,好话在人群里说得多了,也就不稀奇了,但大家仿佛都乐此不彼,生怕没有及时拍上这号马屁,平添了自己的晦气。

晋升的好消息永远和落水的坏消息一样,往往不用经当事人的嘴,就能传了个遍。蒋东林这边自己还没咂摸出兴奋的感觉,那头圈子里一gān子弟发小早已得了确切消息,死活要给他高升庆祝。

不是所有人都像王译那样讨厌夜店吵杂的音响和纷乱的男女,庆祝要的就是狂欢,向来没有什么新意,仍旧定在他们常去的那家场子。蒋东林到的时候,众人早已酒过几巡,看主人公到了,几个有点蒙蒙醉的就吵吵着罚酒三杯。

蒋东林倒也豪气,拿了加了冰块的洋酒杯就往嘴边送,却被一旁的李明辉挡了下来:诶,我说东哥,你怎么现在都改吃素的了?不行不行啊,这样哪够味儿?得小妞喂才行啊,哈。嘻嘻闹闹间说着,就一把拉起角落里一个女孩推给了蒋东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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