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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呜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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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意从不了解梁雾青。

他像一台机器,在画布与颜料之间,无休止地工作。

偶尔被她打断,自动输出与松节油一样刺鼻的难闻话语。

现在,她甚至觉得不曾认识他。

眼前的记录簿被裴嘉宁扯走,她上下扫视,鼻腔嗤出鄙夷的一声,“……六年前。你还没成年吧,这么早就知道攀高枝……”

很快被裴暨喝斥一声打断。

她撇了撇嘴,意外地没有再反驳。反而催促,“不是要来做衣服吗,坐在这里干什么。还要请你去量尺寸吗?”

盛意委屈地噘起嘴。

看向裴暨,控诉,“我又不知道。”

“土鳖。”裴嘉宁说。

“……因为都是设计师亲自上门来安排一切的。”她在裴暨肩膀后面做鬼脸,“没办法。可能,我们家给的太多了。”

“你——!”

哪里听不出她的嘲讽。

裴家虽和梁家是表亲关系,但是,除了名声以外,从来没有捞到过什么实质的好处。

家中不兴商运,几个子女都不擅经商,公司没什么大头进项,艰难地维系Old Money的表面光鲜。这是盛意一次在梁家偷听他们对话时得知的。

那时,裴家想往梁家公司塞人,被婉言谢绝。

裴嘉宁气得脸色铁青。

然而,或许碍于在外,竟然生生忍下,甩头走到房间的另一边。

“抱歉。”裴暨轻吐一口气,“下次我不会让她跟来了。”

盛意向他柔柔地笑:“没关系。”

她放下挎包,前去更衣室测量数据。

没走两步,裴嘉宁又作怪,一声“babe”将老太太叫走。

盛意不在意,只是多等几分钟。

更衣室并不像商场里的一样狭窄。

由一间宽阔的房间充当,一座闲置的壁炉上方摆满鲜花。对面,一扇风景很好的玻璃窗户,将一座打理得当的花圃尽收眼底。

搬来唯一的高脚圆凳,盛意坐在边上,对着叫不出名字的花发呆。

眨眼的功夫。

一睁、一闭。

一只面色不虞的白猫霸占所有视线,灰色的瞳孔瞪着她。

爪子推了推窗,示意要进来。

尽管,不知道它怎么跟来的——身上的白毛有点脏,显得灰头土脸。盛意好整以暇地支起下巴,打量这只关在窗外、束手无策的四脚兽。

“干嘛,”她忍不住又刻薄地攻击他,“梁雾青,你怎么老跟着我。不是说——‘不是非我不可’、‘我们一家都会死得很惨’吗?”

贴在窗户上的猫爪缓慢地握紧。

它瞪着她,而后,头扭开,像是要走。静静地站了片刻,它又转回来,脸上添了明显的不耐烦,开始重重地拍打窗户。

指甲刮到玻璃,发出刺耳难忍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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