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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好不容易将她爷爷的嘴巴拔开,那火把之下,一个?青褐色的东西?出现在马爷的嘴里微微蠕动。
那是一条肥硕的水蛭,平日里在田间没少见,但是出现在人的嘴里,她还是头一次,吓得当?场就尖声大叫起来。
“怎么了?”顾小碗几人忙凑过去,然?而马环松开手后,她爷爷的嘴巴又?重新?闭合上了。
她一脸惊魂未定地坐在田埂上,“嘴嘴嘴里,不是泥,是是是是蚂蟥。”
顾小碗听得这话,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去掰开马爷的嘴巴,果然?见着里面是蚂蟥,如今正在望里挪,这要是进了口腔,黏在气管上,那马爷还有什?么活命?
只是大家都知道,伸手去扒拉这蚂蟥,它那吸盘就越发粘得紧,以?往在田间地头被蚂蟥上了腿,都是直接拿鞋子拍,反正是万万不能伸手拽的,那样只怕反而将蚂蟥拽成两截呢。
“怎么办?”马虎六神无主地望着顾小碗,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她的身上。
顾小碗也慌了,好在也没彻底乱了方寸,“盐,用盐,快去找盐来。”
得了这话,何麦香顿时拔腿往村里跑去。
这期间空相?也赶了过来,面对着马爷嘴里的蚂蟥,他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等着拿盐巴来。
这段时间对于大家来说都是漫长的,他们强行将马爷的嘴巴给撑开,但凡那蚂蟥胆敢往里移动半分,就拿草叶子给拦住。
马环哭得嗓子都哑了,这会儿也顾不上去找马虎的踪迹。
好在阿拾带着盐先来了,一把盐巴塞进马爷的嘴里去,火把之下,那蚂蟥光滑的身体被粗粝的盐给包裹了一层,很快便肉眼可见溢出些黑乎乎的东西?,那蚂蟥的身体也变得干瘪,只拿树枝往舌头上一刮,便将蚂蟥的尸体和那尸体里散发出来的污浊都清理?了个?一干二净。
终于悬着的心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只是马爷的舌头此刻只怕也麻木的,他缓缓睁开眼来,只见四周围满了脑袋,张口想要问个?什?么,却是发现舌头暂时动不得,将他焦急得不行,不停地比划着手。
自不必多说,怕也是问那马虎的消息了。
顾小碗摇着头,一边劝慰着:“马爷,您别着急,兴许他天亮就回来了。”不过这话,其?实顾小碗自己都不行。
正说着,何荆元父子俩也扛着门板来了,大家合力将马爷给抬上去,往村里去。
自是给安放在了空相?师徒这头,几乎是刚给他这里喂了两碗热水,也将嘴里那舌头上残留的盐给漱掉,马环就从砖窑里抱着他的衣裳来了。
本来还有两身好衣裳,尤其?是他早早就给自己定制了老衣,只等着那天忽然?闭眼,不至于这样不体面地下去见祖宗们。
哪里晓得那日叫林菀岫一把火,别说是他的老衣裳,就是他的寿材也都毁于一旦。
如今马环带来的,也是从村里人家那里找来的破烂补七拼八凑缝出来的。
那身湿漉漉的衣裳换下来,又?在他床前烧了火,可是即便如此,第?二日马爷还是病着了。
本来以?为他的舌头隔天会好些,能说话。
可舌头是能活动自由了,奈何人却又?没得了精神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死灰色的脸没有半点?光芒的眼,无不在像大家透露着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死气。
马环一宿没睡,将他的衣裳给洗了晾起来,这会儿就守在床前,汤汤水水的,昨晚人刚抬回来没多久,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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