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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里都是卑微。
文棉听见问话抬头,疑惑地望向贺怀。
后者就一字字地帮她耐心解释:“他们有问题,要问你和妈妈。”
文棉了然地点点头,上前一步,站到了所有人面前。
尽管手上依旧揪着贺怀的衣角没放,眉宇间却写满了成熟与沉稳。
“妈妈累了,我来回答。”她说。
于是,所有记者就自发地排成了一排。
一个一个,缓慢而耐心地问出自己的问题。
记者们提问,贺怀就把这些问题转成文字,发到文棉的手机上。
文棉就念着问题,一个个地回应:
“这样的判决结果,满意吗?不满意……陈俊的处罚,太轻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指比划:“还不如棉棉一幅画卖钱多。”
“会上诉吗?这个结果很不好。师哥说,要上诉的。”
“妈妈的病怎么样?”看到这里,女孩笑得眼睛弯起来:“妈妈最近好很多,真的,好了很多。”
*
另一边的梧桐树下,身穿暗红连衣裙的邵岚,从兜里掏出一颗烟,叼进了嘴里。
“感觉是不太需要我这个戏精了啊,亏我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毫无用武之地啊。算了,等新闻放出来,我去网上舞吧。”
她说着,开了打火机,把烟点燃。
白色的烟,就徐徐袅袅地冒了出来。
“我以前其实挺疑惑的,你和贺怀怎么会有那么大耐心,和一个自闭症沟通的那么好。我好像从来见你俩对她有半点不耐烦。是我,我就不行。棉棉真的挺可爱的,但我也确实没那么大耐心。”
站在她身侧的男生,把她嘴里的烟拿出来,放进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
但他没有显然没吸过烟,不小心过了肺,呛得一直咳嗽。
邵岚噗嗤一声笑,把烟接回来叼进嘴里:“不会抽烟就别抽。明明就是只奶狗,装什么狼。”
祝希尧难得没接话。
而是目光望向不远处,还在认真回答问题的女孩。
自嘲地笑了笑,说:“一般人确实做不到每时每刻都那么大的耐心。你说什么她都不能听明白,还总曲解你。说话说到一半,觉得自己终于把每一个字都解释清楚了,她的注意力却跑了,你什么都白说。身边有这么一个人,日复一日下去,普通人都得被逼疯。”
邵岚笑着戳戳他:“你少来,我看棉棉好着呢,哪有你说的那么傻。”
“那是我哥有一段时间,每天都坚持给她做干预,硬生生给她掰过来的。你现在看见的文棉,已经是个趋近正常人的文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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