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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顺着桌子滚过,耳边响起鹿小小的惊叫声:“酒杯要掉了,贺哥, 快!拿出你的拈花功,把它给接住!”
文棉连忙伸着胳膊往那边摸, 试图拦住滚落的杯子。
却忽然整个人腾空而起。
下一秒,耳边响起男人沉静的指挥, 说:“希尧,接酒杯。”
再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整个人坐到了贺怀腿上, 整个人都被环住。
回头, 她自己坐过的位置, 酒液早已冲出桌边, 落下细细的水流。
而鹿小小, 正拿着纸巾擦桌面。
“给我酒都弄醒了。又给我找事呢,嗯?小棉棉。这酒杯要是砸了,老板又得灌我一杯特调的长岛冰茶。”
她听见贺怀的声音响在身后。
背后、两人相贴的地方, 甚至能感觉到幅度微小的震动。
“一杯都够我头疼的, 再来一杯,你师哥可就要倒了,小棉棉。”
女孩不安地抠抠手指, 丧气地低垂着脑袋,小声呢喃:“对不起……”
“没关系。”贺怀说。
而后, 下颌轻轻搭在她的肩膀,声音轻柔地安慰:“没关系的,棉棉。是师哥说错话,吓到你了。饮料打翻了, 还想喝吗?再点一杯?”
男人喝了酒,靠过来时,像个温热的火炉。
文棉的耳朵忍不住又开始充血。
“不喝了……”她摇摇头。
之后,贺怀就没有再说话。
刚刚发生的事、问过的话,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
但尴尬的气氛,却弥漫在两人之间。
耳边是鹿小小拿着纸巾擦在桌面的擦擦声,还有惋惜地絮叨。
台上的歌手,已经又换了一首歌。
正安静地哼唱一首马頔地《皆非》。
点燃一场支离破碎的美梦,
看光阴散落下的满眼飞鸿……
遥不可及的相守,咫尺天涯的相拥。
在繁华落空时,他们相逢……”(*注
*
第二天的上午,文棉、鹿小小和祝希尧,三人一起又去了拉市海。
今天天气有一点阴,没有阳光照耀的湖泊,失了所有的光泽。
风从水面吹来,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文棉眼睛望着画架,呆呆地愣神。
昨天,师哥和她道过歉了。
但之后,他们都没有再说话。
师哥还是温柔的师哥。
可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不同了,文棉感觉的出来。
或者说,他们之间……又回到了四年前的最后一个月。
没有争吵、也没有矛盾,甚至连半点嫌隙都没有表现出来。
却是渐渐地疏远,最后一别就是四年的时间。
就像现在,贺怀一大早就走了,甚至都没有和她道别。
这个昨天还在问她“你不跟我回去吗”的人,只留下一条冷冰冰的微信消息,就自己一个人回了南京。
屋漏偏逢连夜雨。
原本就一上午都没做什么事的她,到了下午,突然一阵大雨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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