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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二者心智云龙井蛙,她自然能在这位小郡主愿意的时候、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陆品月慢慢睁大双眼:“长公……”

嘘。

小郡主在唇前竖起食指。

“今日的谈话,是我们的秘密。”

她放低了声音。可每一个字落到陆品月耳中时,都变得重于千钧。

“无论是如今太孙妃的荣耀,还是燕郡王府嫡女的尊荣,依靠我,你都保得住。就连戌儿,我也能许他一世之安。何去何从,品月阿姊,你一定能想得明白。”

陆品月不敢相信她竟将这样的要害袒露给了自己:“你就不怕我将此事透露出去……”

“什么事?”

小郡主对着她笑。

“说起来,新狱大兴那会儿,倒是有人曾对皇祖母说过些失心疯的话。是周西英吧。”

曾经杀人如蒿、嗜血成性的阎罗酷吏,就这样被她慢悠悠地提起了名字。

“明明已经是全天下最有权有势的狗了,也不知是哪里想不开,突然有一日跑到殿上乱吠不止,痴癫的话说了一堆,却左右拿不出一个证据。最后,怎么样了呢?”

斩首示众,剐肉曝骨。

陆品月记起来了。

周西英失势的开端,就是他“诬告“了赤璋长公主、称其有夺权之心。

她真是问了小郡主一个极蠢的问题。

即便在那样危机四伏的岁月、即使是从她最信任的心腹的口中听到,女皇也没有对长公主生出一分猜疑。

更何况如今。

陆品月无声地自嘲着,小郡主却抬起手,从陆品月手边的棋奁中执起了一枚黑子,“啪”地敲在了棋盘上。

涸鱼得水。

绝渡逢舟。

陆品月以为注定命绝的黑棋竟有了一丝生机,即便那生机细如蛛丝,却也足够它垂死一搏,重定输赢。

“有箱东西,此时应当已经送到了阿姊的院子里。阿姊今晚肯定要为它忙碌,没有时间宴请世子了。”

小郡主说着起身,这便开始送客了。

“不过,等忙完这些,阿姊也别成日闷在府里,可以经常出去串街走巷地散散心,说不定哪一日,便能碰上一场大热闹。”

大热闹?

就这样雾腾腾地被陆扶光送出了门,陆品月并不想照她的话行事。可自那日从她的棋屋中出来后,她还是说不清缘由地开始频繁外出。

但接连几日,别说大热闹了,就是鸡犬小事也不见一桩。

无事发生。无事发生。无事发生。

每次从外面回到自己的屋中,陆品月都觉得在外奔波了一天的自己很可笑。

可第二天一早,她总是会第一眼看到摆在她床榻边的箱子。

在小郡主送来的这个宝箱的顶上,嵌着一颗换做旁人定会什袭而藏的稀世明珠,它的四周还簇拥着无数小块些的玉石翡翠,让这箱子几乎成了座贝阙珠宫。

但陆品月不是因为它的价值连城而看它。

这个箱子里,曾经盛满了她这些年做事不净留下的把柄,且都不是原件。

虽然在拿到它的当天晚上,陆品月就将里面的所有东西都烧了,但有些东西却挥之不去。

而今,她只要看到宝箱上的那些翡翠,眼前就总会浮现出小郡主发髻上那两颗竖如蛇瞳的宝钿,然后,她就会无比坐立难安、只能又一次遵照着她的话出了门。

就在她下定决心,这是真的最后一次的那个晚上,忽然平地生波。

天狗食月了。

——

那是一次河东百姓从未见过的的月蚀。

不知是谁先惊呼出了声,等城中的百姓抬起头向天望去时,那轮圆月已经被天狗胡乱地撕咬下了一大块血肉,如注的血不断喷溅着,将它的半身都浸得猩红。

转瞬之间,大地便被赤色覆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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