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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沫沫轻嗤一声。
顾彦衡明明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陈之韵那样rǔ骂她,她之所以能忍下来,一是因为,她和她母亲的身份,是绝对不会被沈家老爷子承认的,如果她贸贸然的说出真~相,沈家老爷子说不定会把证据毁得更彻底;
二来,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沈沫沫心底清清楚楚,陈之韵可以rǔ骂她,顾彦衡可以教训陈之韵,也可以不教训陈之韵,但她沈沫沫,却一句都不能责问陈之韵。
如果她刚刚和陈之韵吵了起来,江煜正是百分百要看热闹的。他只在乎他的好哥们,那两个女人怎么样,哪里会放在他的心上?
而顾彦衡,他对陈之韵愧疚已久,也像模像样的宠了她五年,凡事都是以她为先,早就习惯xing的从陈之韵的角度去想问题,一时半会的也改不过来。
就像方才,顾彦衡虽然生气陈之韵出言不逊,但他依旧是从陈之韵的角度出发为她找借口,陈之韵不明真相,在陈之韵看来,沈沫沫不就是私生女么?陈之韵那样rǔ骂,虽然口不择言了一点,但哪有一个正经的女孩会看得起私生女?因而就算他对陈之韵有怒气,也没有对她责问一句,只是最后,沈沫沫真的跑开了,他才对陈之韵说了唯一一句重话。
沈沫沫和顾彦衡七年未见,纵然顾彦衡口口声声说着为自己守身如玉,仿佛真的是等了她七年,盼了她七年的望妻石一般,沈沫沫却也再不敢轻易信他,尤其是经过了陈之韵的rǔ骂、顾彦衡无动于衷那一段。
只是,人都有底线,她虽然愿意为了自己的母亲而暂时忍受一些事qíng,但这并不表示,所有的事qíng,她都需要忍。
顾彦衡。沈沫沫忽而唤了顾彦衡一句,然后从宽大的袖子里伸出手来,白~皙柔软的小手慢慢爬上了顾彦衡冷硬的脸颊,一点一点描绘着他深邃的五官。
顾彦衡的呼吸粗重了起来,这样轻柔的碰触,半分眷恋,半分温暖,让他的心瞬间柔软起来,眉梢眼梢,俱是笑意。
然而只一瞬,顾彦衡的笑意立时僵住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必须要借你的手不可?你是不是以为,为了正名,侮rǔ谩骂,我真的什么都可以忍受?你是不是以为,这天底下,只有你一个人肯帮我沈沫沫,而我沈沫沫,也真的非、你、不、可?
沈沫沫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抚摸顾彦衡脸颊的手似是无比缠~绵,眼中却是冰凉一片。
顾彦衡右手蓦地从沈沫沫的肩膀上移走,准确无误的捏住了沈沫沫的下颌: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怎么,沫沫还要反悔不成?
所有的理智尽数退去,顾彦衡的脑袋里只剩下一句话她还有退路,她还想要离开,她,还不是他一个人的
沈沫沫抿了抿唇,将下颌抬得更高,让顾彦衡把他之前的杰作看得更加清楚。
雪白的脖颈上不和谐的印上了五根手指印。
顾彦衡望着那手指印一怔,心中不知是懊悔,还是疼痛,咬了咬牙,他终究是松开了沈沫沫。
沈沫沫得了自由,先是捏了捏自己酸疼的肩膀,清咳了几声,直到顾彦衡眼中的怒气要将她灼烧,她这才开口:我的意思是,我和你的约定里,没有要忍受你的亲人抑或是妹妹rǔ骂和苛责这一条。还有,我妈没给我生姐姐,你也别想着给我找个姐姐,我是绝对不会认的。
我和你的约定里,只有结婚,这么一条而已,顾彦衡,如果你非要乱加霸王条款,那我们的约定,还是作废吧!沈沫沫淡淡的道,她是人又不是木头,怎么可能对那些rǔ骂无动于衷?怎么可能心里一丁点的难受都没有?
如果顾彦衡真的想要她变成木头,那她也只好另寻合作者了。
顾彦衡心中一松,眸光微闪,他将眼前人纳入怀中,深深叹了口气:这次是哥哥不好,哥哥以后不会再让人当面侮rǔ你了也不会再让你有机会和依仗再这般和自己讲条件。
沈沫沫嗅着顾彦衡身上扑鼻的男子汉气息,轻轻嗯了一声,她心想,这件事就这样揭过罢,毕竟她暂时还找不到比顾彦衡更合适的合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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