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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按了按凹陷下去的眼皮,里面什么都没有,干瘪得像是枯萎的花朵一样。
稍微觉得无趣。
宇智波神奈耐着性子重新把绷带整理好,沿着铺满了落叶的青石路面慢慢地移动。
流水卷着落叶从桥底淌过,叶片翻腾的窸窸窣窣声,淡金色的阳光穿过枝叶罅隙,地表的苔藓像是撒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箔。
脚步停顿了须臾,须臾过后,脚下前进的方向突然一拐,宇智波神奈左拐右拐,走出庭院,悄悄穿过东边的道场,在一座院子的凭栏前停了下来。
阳光淋淋漓漓地淌过弯起的屋脊和层迭的瓦片,沉甸甸的树冠打下成片成片的影子。
从一千年前开始,有一件事情,她一直很好奇。
手轻轻搭上凭栏,只要轻轻用上一点力气,就能推开。
细腻的风扑到了脸庞,被推开的凭栏发出一声拖长了的“吱呀”。
宇智波神奈松开了手,任由风将凭栏吹开,绕过路径,从前院到了后院,她看到了一个女人。
细长的眼睫半垂,白皙的皮肤在温柔的太阳里近乎透明,素色的手指绕着纤细的红绳,手指灵活地伸展、收缩,偶尔撞在一起的长针发出清脆的“嗒”一声。
群山伏在古老的苍穹下,时间宛若静止,长针撞击的声音响个不停,她像一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角落里。
浸染在日光里的叶片脉络清晰,脚下的影子被拉得纤长。
长针撞击的声音骤然停了下来,女人抬头,黝黑的眼睛里倒映出站在角落里的人,像是一只孤零零的猫儿。
“你……”女人动了动嘴唇,“可以进来坐坐吗?”
冰冷的光线落下来,细小的灰尘粒子起落沉浮,宇智波神奈没有动,只是看着她。
女人将手里的红线和长针都放到了旁边的竹篓里,细长柔软的眼睫微微颤抖,目光一瞬不移地看着站在角落里的人,仿佛只要她眨一下眼睛,面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要进来喝杯茶吗?”女人看着她,黝黑的眼睛像是泛起波澜的池水,语气小心翼翼,软得像是在哀求,像极了一只母鹿,“就一杯,可以吗?”
火星炸开的哔啵声,被火舌扭动的空气,被掀翻的铜盆砸在地上的哐当声,滚了满地的热水,侍女惊慌失措的哀求声,还有女人歇斯底里的咆哮。
那个被时间模糊掉面孔的女人不断浮现在脑海里,明明是两张不一样的脸,却不断和面前的女人重合起来。
“好呀。”
突兀的笑声在庭院响起,宇智波神奈突然笑出了声,那笑声带着无尽的凉薄、嘲弄和讽刺。
泡好的茶水被端上来的时候,还冒着雾气,杯口被氲氤得水汽朦胧。
宇智波神奈盯着那盏小小的茶杯盯了半晌,半晌过后,端起茶杯凑到嘴边,赏脸一般抿了一口。
“你在织围巾?”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被放在竹篓里的半截子红围巾,长针还别在上面,圆滚滚的毛线球安安静静地躺在角落里。
“嗯。”女人轻轻点了点头,手下意识地抚摸上了肚子,“给我的女儿。”
宇智波神奈垂眼,看了一眼女人隆起的腹部,即便是宽松的族服也遮不住的肚子。
“你怎么确定她是个女儿?”宇智波神奈把手里的茶杯放回了茶盘里,托着腮,兴致缺缺,“万一是个臭小子呢?”
“母亲的直觉而已。”女人露出浅浅的笑容,让人想起浸满阳光的春樱,“而且我有一个儿子了,我想要个女儿。”
“如果她生下来是个怪胎……”宇智波神奈歪了歪脑袋,面庞一点点地露出冷漠冰凉的笑意,“你会想要掐死她吗?”
——你怎么不去死?
尖叫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火光扭曲了视线。
她被丢弃在了一座废弃的别院里,老鼠和虫豸爬到她的身上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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