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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退亦或是闭眸,却偏要睁着眼睛不躲不遮,一眨不眨盯着金光后的容颜,任由符纸一点点化为灰烬,落入泥雨中湮灭无踪。
“这可是,你最后一张符了。”
长穗听到暮绛雪低低的叹,“可惜了。”
可惜什么?
长穗正想说,为了值得的人不可惜,后颈突兀传来剧痛,有人重重拍了她一掌。失去意识前,她听到清棋隐约的哭声……
“……”
“……”
长穗醒来时,人已经回了观星楼。
后颈依旧疼痛,可见当时下手人有多狠,长穗呆怔怔盯着虚空,心中有些猜测不敢证实,也不愿去想。
“师尊醒了?”房门被人推开,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响动,暮绛雪走到了榻前。
宛如一切都未发生,他将人扶坐,把薄被往上拉了拉,贴心询问:“师尊要喝水吗?”
长穗不语。
暮绛雪便自作主张倒来一盏热茶,塞到长穗手中,“师尊的手好凉,是身体不舒服吗?”
热度通过杯壁暖透长穗的指腹,微微泛出麻意。
她脸上的表情极淡,静静看着暮绛雪演戏,直到他坐到榻头倾身靠来,摸上长穗的额头,“师尊怎么不说话呢?当真病了吗?”
长穗排斥偏过面容,避开他的触碰,恶狠狠道:“别碰我!”
身旁的人顿住,似将目光在她身上凝了几瞬,诡谲风暴酝酿间,最终化为深深叹息,“师尊生气了?”
他从榻上起身,像是拿回了什么东西,耳边又传来叮叮当当的奇怪响动,不是铃铛,倒像是铁物间的荡晃碰撞。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掀开薄被,毫无征兆握上她的脚踝,长穗一惊,下意识挣扎踢动,反而使那只手圈箍的更紧,施力将她拽到榻沿。
“你干什么?!”长穗抓皱了被褥,又慌又怒。
暮绛雪将她的脚放到腿上,用指腹轻轻揉捏着她的踝骨。对比长穗的慌乱,他的声音很平静,“师尊还记得,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吗?”
他想,长穗该是不记得了,“你说你会为了我,乖乖留在观星楼。”
“可你现在为了赵元凌,不仅私自逃出咸宁阁,还带着叛党闯宫劫诏刑台,放走了关在死牢的重犯。你做这些时,可想过我的感受?”
长穗紧绷着面容,没有出声。
暮绛雪大概也不需要她的解释,自顾自的说着,“陛下发了好大的脾气,逼我重罚将你押送牢狱,可我怎么舍得呢?”
“所以……”
揉在脚踝的温度流失,随即被一片冷硬取代。长穗的脚腕一沉,轻动间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动,她听到暮绛雪轻声道:“我只能先将师尊锁起来了。”
长穗终于知道,那些叮叮当当的响动,是锁链发出来的,如今这些锁链,扣在了她身上。
心中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长穗用挂了锁链的脚狠狠踹上暮绛雪,逼红了眼睛,“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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