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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实证明,陆俨的想象力还是输给叶三少的手段。
他怎麽也没想到,晚饭後叶少东竟然把他带到了这栋别墅的桌球室。
三年前那一场横祸让那场原本应该十分荣耀的斯诺克比赛也沦为了陆俨的梦魇,哪怕是到了今天,他仍旧在後悔,後悔当初自己不该逞一时之气,为了一场球赛,一个虚名,惹上了叶少东这麽个不该惹,也惹不起的人。
当天的一场比赛简直就是为他之後这些年种下的祸根,每当回想,都悔不当初。
那是个噩梦,所以当年从香港逃出来以後,直到现在,几年时间,他再没有碰过一下斯诺克的球杆。
球桌上那翠绿的颜色,漂亮的彩球,曾经对他来说无比美好和眷恋的东西,到现在都成了一种可怕的心理暗示,根本就连碰也碰不得。
可是现在,叶少东却要求他再跟他打一场比赛
叶少东把球杆递到他手上,轻轻微笑,当年输给你,我到现在还耿耿於怀呢,趁著今天有兴致,你再来陪我打一场。
不入手的球杆仿佛带了灼人的热度,让陆俨几乎是无法承受地猛然松手丢开,球杆掉在地上发出隐约的声响,而一直以来冷静自持的坚qiáng男人却似乎是被这声音吓到了似的,惶然後退一步!
以往那些挥之不起的可怕记忆cháo水般的涌来,昏暗的KTV,晦涩的紧闭车厢,酒店前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装修奢靡的套房里他衣不蔽体,男人可怕的xing器带著烫人的温度qiáng行挤进身体,他惨叫哀求,可是得不到一点儿怜悯和解脱
原本以为已经在逐渐愈合的伤口被残忍的硬生生骤然撕裂,所有的一切在眼前跳动的那样鲜活,晦暗的光线yín靡的味道和鲜血的颜色糅杂在一起,从记忆的深处挣脱,迎头扑面而来,他毫无防备,被打得手足无措,那一直在叶少东面前拼尽全力也要保护和维持的冷静和骄傲,恍惚间,似乎再也无力维持了
他紧绷的声音已经有些发抖,他逃避著球桌上那样晃眼的碧绿颜色,你找别人吧,我我几年不碰球杆,已经生疏了。
叶少东慢条斯理地弯腰把地上的球杆捡起来,动作娴熟地在前端沾了滑石粉,然後重新jiāo到陆俨手上,掰著他微凉的手指一根根握紧球杆,挑了挑眉,这可由不得你。他说著抬手轻轻捏住陆俨的下颚,轻漫抬起,慢慢地拉长音调,慵懒的继续说道:陆俨,还记得你刚来的那天我告诉你的规矩麽?我说,我的规矩不多,第一条──就是听话。
陆俨英挺的剑眉紧紧皱起来,他低头看著被握在手里的这杆球杆,紧紧的抿了抿嘴角。
叶少东也不等他说话,径自脱了外套,也拿了球杆在手里,三局两胜。你赢了,今天的事qíng一笔勾销。你输了的话陆俨,你就要为今天的事,连本带利的付出代价。
陆俨身体猛的一颤!
不知道叶少东是有心还是无意,就连这句话,说得都跟三年前在KTV里他们过招之前说得如此相似
你一定要这麽bī我?陆俨的声音低低的,是那种极力压抑著什麽的语气。叶少东看看他,他的表qíng掩在额前细碎的刘海里,看不真切。
叶少东静静地盯了他一眼,然後就收回视线,菲薄地勾起嘴角,从桌上码得整齐的彩球中拿起一枚,随手把玩了一下又放回原处,然後菲薄地勾起嘴角,声音冷淡,不是我bī你,是你在bī我。你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麽?怎麽这还没打,就先说自己不行了?陆俨,这可不像你。
第五章 争风吃醋(5)
叶少东的话反而让陆俨连日来积压在心里无法发泄的惊慌、愤怒、压抑和无助变成了一种破釜沈舟的野xing,明知今天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掉,那麽倒不如放手一搏!
好。陆俨看著自己手里的球杆,慢慢的平复内心里翻涌的qíng绪,他不断的深呼吸,努力稳定自己依旧在轻颤的双手,然後一根根的收紧手指,握紧手心里的球杆,三少有命,陆俨不敢不从。
他说著抬起头,清澈中蓄著一把火的目光炯炯地打在叶少东脸上,那样倔qiáng而不肯认输的鲜活表qíng,就如同三年前在赛场上碰见他的时候一样,光鲜夺目得令人忍不住赞叹,舍不得眨眼
很好,叶少东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上唇,笑容邪肆,越挫越勇,这才是我看中的人。陆俨,我真希望你能一直这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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