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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广财还要说话,吴氏一把把他拉到身后,自己上前道:“亲家母,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再怎么样也不能啥话都往外说啊!阿慈自己命不好,这也怪不得旁人。”
“放屁!”苏姥姥一口啐过去道:“分明是你们没照顾好她!当初我要留下伺候月子,你们死活不让,怕的是多添一张嘴吃你们家的饭!如今口口声声说我女儿命不好,她确实命不好,要不怎地嫁到你家来!”
吴氏也按捺不住,跳起脚来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我看你今天不是来吊丧的,是专来寻晦气的!你嫌我们家薄待她,你怎地不让她进京做娘娘去?!说实话,你那女儿生的妖精似的,看着就不让人省心。我儿子是读书人,圣人的门徒,谁高攀了谁还不一定呢!”
他儿子如今中了秀才,岂是那些挑粪放牛的人能比的?
这个苏怀慈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生的太好的女人哪有安分的?引得四邻街坊的男人们总在这门前打转,早晚给付家丢人。
要不是她乐意倒贴,能给自家省下一笔彩礼,才不会让她进门呢!
两个妯娌也看她不顺眼,常跟婆婆说苏怀慈的坏话。
偏偏苏怀慈头胎又生了个丫头片子,谁耐烦伺候她?
苏怀慈在月子里自己煮饭洗衣,还要听婆婆妯娌的冷嘲热讽。
丈夫又不在家,左右没一个知近的人。
她知道这门亲事母亲不愿意,因此有了什么委屈也从来不跟苏姥姥说,只是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咽。
“早知道你们家没一个好人!公狼母狼一窝子畜生!”苏姥姥冷笑道:“付玉呢?我有话要问他。”
“我们老三还在州城没回来呢!城里的举人老爷赏识他,留他盘亘几日。要知道他可是咱们这儿最年轻的一个秀才了。”付金的老婆邹氏拿腔作调地说道:“您老有话跟我们说也是一样的。”
“妻子殁了不回来奔丧,忙着给举人老爷溜须拍马舔腚去了。”苏姥姥恨声道:“这可真是知书达理圣人的门徒!”
“你这老婆子莫要在那儿阴阳怪气,”吴氏盛气凌人地说道:“你要是觉得你女儿死的蹊跷就去衙门报官!看看能给你断个明白不!”
是苏怀慈这小贱人自己不禁气,得了血崩之症,又不是他们把她毒死的,便是仵作来验尸也不怕。
正在此时付玉从外头骑了马回来,身上穿着一件簇新的袍子,挺胸抬头,不似往日模样。
他与苏怀慈的感情不错,毕竟对于男人来说,美貌又温柔的妻子谁都喜欢。
所以听了妻子的死讯他还是很伤心难过的,因此一进门就哭了。
朱大嫂子小声对苏姥姥说:“这姑爷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姥姥你就别太难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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