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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出了城,苏好意就把斗笠摘了。
在客栈里憋了好几天,终于能趴在车窗上看沿途的风景了。
日光晴和,微风拂面,特别适合撒欢儿跑,或者信马由缰,随走随停。
“师兄,咱们还有几天到仙源山?”苏好意一边看景,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问。
“路上不耽误的话,七八天就够了。”司马兰台说。
“唉,那些师兄弟们一定都在刻苦攻读,我却跑出来游山玩水看美女,真是罪孽啊罪孽!惭愧啊惭愧!”几个年轻姑娘挎着衣篮到河边去浣洗,苏好意对着人家吹口哨。
这是她从小养成的臭毛病,见了年轻女孩子就忍不住要挑逗。
她总是这样,在楚腰馆里老老实实,出了门儿就忍不住散播风流。
只因为“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训诫,让她不敢轻易招惹自家的姑娘。
“我可没听出你有半点惭愧,”司马兰台把她扯过去,三分教训七分关切道:“还没完全好呢,不要总吹风。”
此时已经进了腊月,各处都在祭祀祈福。
这里的风俗和京城迥异,苏好意觉着新鲜,就一路看过去。
恰好有个几百人的队伍抬着祭品,敲锣打鼓地去郊外迎神,苏好意觉着好玩儿,司马兰台就让墨童驱车跟着,反正恰好顺路。
等看完祭祀也已经到了傍晚,那些人都返回村寨去了。
墨童向行人打听,再往前走三十几里路有一处野店可以落脚,否则得再往前走七八十里路才有人家。
“那店子也算干净,只是老板娘喜欢臊皮,不理她就是了。”行人如是说。
等到了那里,天已经快黑了。
客店果然不大,只有七八间茅屋。
都这时候了,没什么住店的人,老板娘正倚着门择干菜,只有一间屋子里点着灯,一只猫在灶台上趴着。
炊烟袅袅,直散到深紫的天幕里去。
见有人来,老板娘站起身。夜色昏冥,看不清她的样子,身材倒很苗条。
“客官是要住店吗?”老板娘的声音也甜,像洒了桂花蜜的糯米糕。
“可有地方停车吗?”墨童笑着问:“我们一共三个人。”
“有的有的,车上的客官下车进屋吧!”老板娘笑着迎上来,又回头对屋里喊道:“田大姐出来牵马。”
苏好意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天,早就想下来走走了。
所以率先跳了出来,司马兰台紧随其后。
苏好意听见老板娘吃惊的叫了一声,知道是因为司马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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