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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臣异常赏识他,只可惜自己没有女儿,否则早就上门提亲了。
吉星总是听他夸赞司马兰台,尤其是自己闯祸被训斥的时候。
高明臣评价司马兰台只有两个字——清慎。
清为神,慎为形。言虽简,誉则高。
吉星知道,他大伯可是轻易不会夸赞小辈的,怕他们骄傲,但司马兰台却是个例外。
司马兰台听了吉星的话只是微微一笑,丝毫也不在意,说道:“高伯父对你寄予厚望,不独因你是他的子侄,更因为良才美质弃之可惜。你能明白他的苦心,也不至于畏惧殊甚。何况读书可明智,与入不入仕途并无相干。”
吉星低着头不说话,他知道司马兰台说的有道理,但自己就是不爱读书。
“好了,天晚了,你去休息吧!”司马兰台不喜欢说教别人,只是因为答应了高明臣,才不得不勉力劝上一劝。
毛婆婆已经单独收拾出房间来给吉星,就在司马兰台卧房的对面。
“七哥,你白天那么忙,我就不多打扰了,”吉星一边仔细观察司马兰台的神色一边小心地说:“明日一早我就回去,不给你添麻烦了。”
“好,明早我把你送回去。”司马兰台眉毛都不动一下,像尊精雕细刻的玉石佛像。
“不必劳动你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吉星忙说:“我这是小事,耽误了您治病救人可就不好了。”
“不用担心,我师兄从仙源山来探望我,他可以替我在医馆坐堂。”司马兰台道:“我恰好同你去看看堂姐和小外甥。”
吉星一听司马兰台执意要送自己回去,便浑身不自在起来,站在那里扭啊晃啊,迟迟不肯走。
司马兰台这人看上去至纯至净,但他表情很少,喜怒不形于色,又让人莫名觉得他城府很深。
吉星断不透他是不是清楚自己在撒谎,只知道自己明天绝不回家去。
没有办法,只好说了实话:“七哥,我不是有意诓你。实在是八郎那边有事,我不能不去。”
“苏八郎怎么了?”司马兰台一挑眉问道:“她不是好好的么?”
“好什么呀,一点都不好,”吉星到底还是小,提到自己关心的人和事总是不自觉撅起小嘴,奶气十足,只是他自己不知道:“姹儿姨出门去了,要好几个月才回来,把偌大一个楚腰馆都交给了她。这还罢了,左不过辛苦些。可谁知凭空出来了个良宵苑,不但抢生意,还公然叫板八郎,说要在花魁大会上赢过她。如果输了,就让她去那里做头牌!这不是欺人太甚么!”
司马兰台听着,神情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修长有力的手指不自觉蜷了起来。
吉星为了说服司马兰台,极力表现自己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意气,慨然道:“八郎都要愁坏了,说那良宵苑实力不容小觑,自己实在没有把握,况且又没有姹儿姨坐镇,楚腰馆里也都人心不定。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你也知道我对她是怎样的情义,所以无论如何也得帮她。”
这话在别人面前吉星不会说,但司马兰台不同,他是认得苏好意的,且交情也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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