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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为你了,要是忙不过来,扩张建厂的事儿就暂时搁在一边吧。
再这么说,兄弟还要不要做?
别说只是累一点,如果没有家庭,就是这条命给他又怎么样!
一场病,打击最大的不是人的身体,而是人的jīng神,而经历这样的事,还没有倒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如果这事换做他卓逸,根本做不到宗政这样的不言不语式的崩溃。
叶安袭就这么静静的听着这番对白,她不愿意去相信这样的自嘲是从那样一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的。
她好么?
声音变得紧绷,卓说是她送回去了安安,她好么
20多天没见,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可
背对背的两个人,却在空气中传递着彼此的讯息,那么近,又那么远
你就打算一直这么拖着?
夹在两个人的中间,卓逸代言了最后一个疑问,他不明白叶安袭为什么不说话,但他想让她明白,其实她不说话,对宗政来说,最好不过。
因为
呵呵,不然怎么样,我这副鬼样子怎么见?
他的自嘲却再次自残般的cha进叶安袭的心尖,看着缓缓转身的宗政贤,牙齿紧咬住了下唇,所有的惊骇都宣泄在这一片薄薄的唇上。
那是怎么样的一张脸,jīng致的五官底子基本上找不到影子,惨白的脸中间那骇人的紫红斑就像一只鲜艳的蝴蝶一般狰狞停在脸上,无数的小水泡聚集在周围,整个瘦削的脸看上去面目全非。
眼周贴着两块白色的纱布,白的刺眼。
怎么会这样?
那个jīng致如瓷的男人,简直就像一个地狱的罗刹。
听过无数次的放疗,却从来没有真正见过,原来是这样的残忍。
一定很疼吧
那样的红紫
叶安袭的眼圈一下就红了,笨蛋,白痴,她怎么会嫌弃他什么样子!
那纱布是怎么回事?
他看不见了?
为什么他会看不见?不是鼻癌么?眼睛怎么了?
她站在他的身前,他却绕过了她走向病chuáng。
慢慢的向前探着步,却还是没有记忆住轨道,一个踉跄,绊倒了柜子,差点摔倒,头顶上的假发也掉了下来。
宗政
卓逸紧紧攥住拳头,宗政拒接拐杖,他更理解,如果是他,也绝不会接受这样脆弱的象征。
哈哈卓,我真成了废物。
大手抓着那顶假发,宗政贤自bào自弃的使劲儿锤着那柜子,金属质地的柜子被敲的铛铛作响。
那bào躁宣泄了他的无力,他的绝望,他的自卑。
而yù要伸手的叶安袭,却在这个时候把手僵在半空中,无声的眼泪流了一脸。
这个男人的骄傲,他最在乎的骄傲,被这一场病消弭殆尽。
她应该伸手去扶他,却不能伸手去扶他
她好想告诉他她在,却不能告诉他她在
她很想告诉他她不在乎,却也知道更在乎的是他
狰狞的脸,剔的gān净的光头,骨瘦如柴的身子,短短20天,才短短20余天,宗政贤竟变成了这个样子。
在放化疗面前,再qiáng势的人都一样,不过是ròu体凡胎。
卓逸,今天的探病时间过了,要准备今天的放疗了。
护士长秦羽站在门口咚咚的敲着门,这是baby的世jiāo家的姐姐,跟卓逸很熟,看到那个泪流满面的叶安袭,眉头皱了起来。
宗政,你准备准备,这周最后一周了,再挺挺。
恩。
不挺又能怎样,这是他唯一的选择不是么?
待几个护士搀着宗政贤去放疗室后,整个病房就剩下了几个人。
秦羽年长她们10几岁,扫了一眼眼眶红红的叶安袭,口不留qíng的数落着卓逸。
他现在是治疗关键期,原本就qíng绪低落,不能让他激动,不知道么?
这个病人是她们科室最怪的病人了,放疗之后无论多疼也一声不吭,就像是不痛不痒似的,可每当照镜子的时候,就大发脾气,再脱发之后更是严重,就连病房的专用护士也一个不准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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