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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上楼,单耀才质问自己的儿子:你夹菜需要连盘子都端起来,而且能飞到你对面去?
我最近长个,手抽筋了。单初左手托着右手,哎呀哎呀叫个不停。
不要站起来,冲着单初的右手chuī气,抬头对单耀说道:爸爸,你能不能去给老爸送饭进去,我要照顾哥哥。说罢,低头继续装样子:哥哥,我给你chuīchuī,就不疼了。
单耀瞧着他俩装的起劲,忍俊不禁:没用的,长个的时候,手都能抽筋,一般chuī是chuī不好的。赶紧吃饭,吃完再送。谁都不许胡闹了,听见没有。
爸爸,你不去给妈妈送饭,我就不吃了。单初威胁道。
不要附和:老爸好可怜,连饭都吃不饱。我饿的没力气了,端饭过去也喂不了老爸,索xing我们大家都别吃了,呜呜。拿手掩面,装哭。
我叫林叔给送过去,顺便喂他吃了,行了吧,我说你俩消停会啊。单初,才几天,你就把弟弟给带坏了。单耀把不要拎起来,按回座位上。
单初眨巴眨巴桃花眼:林叔身子不舒服,爸爸你去,你必须去。
他也长个手抽筋?
嗯。单初不管不顾了,反正爸爸必须去喂妈妈吃饭,培养感qíng。
单耀不愿意跟两个小家伙对着gān,尤其是不要,刚认下,还在博得好感努力期,他总得舍身成仁吧。我去拿餐盘,等常阿姨下来,谁再欺负她,下个月零花钱可就真的没有了啊。
看单耀端着饭菜进到病房去,两小孩击掌庆祝。不要偷偷问:咱们每个月都有零花钱的么,有多少?
五千块,爸爸小气的抠门,但是爷爷和老爷爷不定时会给打钱过来,他们给的就比较多了。单初说着话,将饭菜全倒进汤盘中,然后端起汤盘扔进垃圾桶里。
五千块,不要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呢。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桌上已经被扫dàng空,饭菜被单初跑了三次趟全给扔了。那个,我能理解你的意思,可是我们好像还没有吃饭诶。
怕什么,我们吃零食,一会带你去见识哥哥的藏宝阁。啊,林叔那里先打好招呼,让他装病,不许给那个女人做吃的,我们饿死她好了。单初目露jīng光:走,我们去盯着爸爸,别让他欺负了妈妈。
这边单耀端着饭去看望孩子们心心念念怕饿着的病人,结果人家睡得正香,叫了好几声都不醒。放下餐盘,单耀看复崎又拿手压着心口,面色苍白,眉头紧皱,便想垫着被子将他的手拿下来。
他俯低身子,掀起被角,却忽然听见复崎低声溢出一个字来:耀。
单耀便愣住。时隔六年,这人怎么会还在梦里叫他的名字,是他听错了么,说的也不是很清楚。
手,疼,好疼。复崎的眉头越皱越紧,腿也慢慢蜷起,似乎正在遭受很大的痛楚。
手疼?单耀垫着被子拎起复崎放在胸口颤抖着的手,翻过来手心一看,那几乎贯穿掌心的可怖疤痕,让单耀脑海中隐藏多年的记忆立刻鲜活起来。
那日,被赶出家门许多天的复崎又一次找上门,并不只带着以往的忧愁,似乎还有些兴奋。秋末冬初,刮着大风,复崎穿了件又旧又薄的衣服,邋遢的不成样子。
他最讨厌旧人纠缠,尤其是变丑了之后,凭白来倒他的胃口。那时,他怀里还搂着一个新的美人,呃,现在想不起来那个美人是谁,长什么模样也忘了。
不过对于复崎的那声惨叫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他带着怒火,踢门的力气就有些大。本来是想造出大声响表现自己的愤怒,吓唬吓唬复崎。没想到复崎竟然伸手抓门。
那门是为了庆祝复崎的新专辑,几个月前换的,金属风格,极薄极硬。他踢完之后,脚还没落地,便听见复崎嘶哑的惨叫。
他回头看,门上都是血,搀着复崎的林叔,好像说什么快断了,送医院什么的。
这就是当时留下来的伤痕么?单耀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底泛上来的悔意。打伤一个被他甩掉的人,一般都不会引起他qíng绪变动的。但是此时想起,那时候被他封杀的复崎,脸上的兴奋是为着怀了他的儿子,是来告诉他这个消息,却被他伤的如此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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