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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宇蹲在门口洗窗帘,穿得还是那套被关了几天又脏又臭的衣服,但是脸色差不过缓了过来,很短的头发衬得人还算jīng神,随着身体的晃动,毛茸茸的像个刺猬。
齐烁还没靠近,钟宇就停了手上的活儿站了起来,浅笑道:来了?
阿姨呢?齐烁歪头看了一眼屋子。
去单位了。钟宇说完就闭了嘴,站在原地看着齐烁,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表qíng。
齐烁的脚又被那双眼定住了
又是那种特别黑的眼,墨汁一般的色泽像是能流进人的心里,在齐烁的记忆里,自己似乎一直在和这样的眼打着jiāo道,无论是初见面的时候,还是在一起的时候,又或者分开之后,钟宇的眸色一直都是这么深,像是压了很多很多的东西一样,让人很想吻在那眼眸上,驱逐覆盖在上面的yīn霾,为他迎来光亮。
前后不过两年的时间,冥冥中自有天命,就像齐烁告诉自己的,钟宇命中注定该有这个劫,可是却不知道似乎他也迎来了自己的劫。
人是很恶俗的生命,齐烁更是俗之又俗的那个人,他永远会喜欢一双黝黑的眼,永远会喜欢一对浓丽的眉毛,也永远会喜欢一张丰润的唇,钟宇就是集合他所有喜爱存在的男人,就是他的审美观。
如今,站在面前的青年已经接近了他的审美观,只要再年长一些成熟一些,再壮硕一些qiáng势一些,再沉默一些内敛一些,就是他无论见了多少次,都会着迷的人。
真可惜
齐烁移开了自己的眼。
这样的人毁了真可惜,可是不毁却对不起自己。
齐烁?
嗯?齐烁眨了眨眼,看着突然近在眼前的脸,下意识地露出了笑容。他走到大盆旁边蹲下,眼弯眉弯地说:你继续,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有点头疼。
嗯。钟宇走过来蹲在了对面,yù言又止地看着他,然后低头抓起了泡在水里的窗帘,冬天的水很冷,冻得那修长有力的手发红,尤其是骨节的地方,像是红得肿了起来,揉搓了两下,他又抬头看向齐烁,我有很多话想说,都是感谢的话,如果你觉得我没必要说出口,我会记在心里。
齐烁笑眯眯地摆手:我只是正好在那里,既然知道了肯定会出手帮忙,只是我也是那家公司的,你会不会不想见到我?
钟宇摇头,垂下了眼帘:虽然事qíng发生的很突然,但实际上已经持续了很久,我却一点都没有察觉,要说不怨恨高利贷不可能,可说到这里,钟宇顿住,到底是不想怨恨自己的父亲,无论再错,也是疼爱自己的那个人,所以怨恨的矛头还是指向了期货公司和高利贷公司,在齐烁面前说出那种违心之论,他做不到。
算了,咱们不说这事。齐烁理解般地摆手,家里还缺不少东西吧?被子衣服什么的,毕竟是冬天了,没个换洗不行,今天早上我和蒋哥谈了一下,他答应让我去拿几套衣服。说完,齐烁一抬手,晃着手指上的钥匙笑,当当!现在去?
钟宇的眼亮了几分,面色复杂地看着齐烁,千言万语却只说出了谢谢二字。
接下来,无论是在车上,还是进了钟宇家,大部分时间都是齐烁一个人在说话,恰到好处地扮演着一个开解人的老同学,体谅着钟宇如今的处境,谨慎的说着话,脸上的笑容一直洋溢着,像是在用这样的方式让钟宇好过一点。
钟宇的心qíng还在低谷中没有回暖,有时候会因为齐烁的过度聒噪而蹙紧眉心,不过一般都会给出回应,只是字句很少,嗯嗯唔唔的应着。
两人午饭前回到了目前的租住地,从曾经的家来到如今的家,从楼房转到平房,从窗洁明亮的大房间来到yīn冷cháo湿不足20平的小屋,从温暖美满的家庭变成了如今的分崩离析的局面钟宇在看到眼前景色的那一瞬间,眼尾泛红,眼泪瞬间就汇聚在了眼底,拎着袋子的手紧攥成拳,克制着,压抑着,咬着牙隐隐颤抖。然后大吸一口气,低着头,脚步加快地走了过去。
齐烁手上提着装满了衣服的编织袋,怔怔地看着钟宇的背影,眼眶莫名发热。
一辆摩托车由远及近地开了过来,突突突震天的噪音惊醒了他,他回过神来,眨了眨眼。
啊哈这样下去可不妙啊!
第53章 对自己好一点
下午齐烁从钟宇家出来,一回到场子,就被告知派出所的吴所长让他过去一趟。
见了面后,吴所长的意思是希望自己可以安安稳稳gān到退休,看在以前那么照顾他生意的份儿上就别再折腾了,尤其是他们这样砍砍杀杀的,万一真出了人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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