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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靖泽眉头微舒,诚挚地道谢:谢谢老师!
陈老说:谢什么,你跟乐乐都是我的学生,我还想看着你们一起往上走。这辈子始终没能做到的事qíng,我还想看着你们替我去完成。在你们还没有真正成长起来之间,我这个做老师的理应为你们遮风挡雨。
陈老对关靖泽两人向来严厉得很,即使是说出这种温qíng无比的话,语气依然不算太和缓。
但陈老对他们的维护和期许毫无障碍地传达到关靖泽心里。
关靖泽没再道谢,甚至没有道别,走出陈老家又一次迈进风雪里。
他先去跟潘小海会合,从潘小海那弄到一批材料后夹在胳膊底下前往《民声》总部所在地。
正如关靖泽所料,贾贵成很往常一样呆在《民声》总部,只是他没想到敲开门时居然瞧见贾贵成身边站着个穿着中山装的青年。
青年大概二十七八岁,面容依稀有几分熟悉。
关靖泽记忆力好得很,稍微一搜索就想起了这人是谁。
这人叫林致远,当初郑驰乐在党校念书时常去周围的村庄给村民义诊,林致远就是郑驰乐诊治过的人之一。林致远得的不是什么大病,郑驰乐也没放在心上,倒是林家父子一直挺上心,郑驰乐还在淮昌时逢年过节总不忘给他送点土产。
后来他跟郑驰乐接到调令到首都培训,路上正好就碰到了当时在首都大学念法学系的林致远。关靖泽记得当时林致远就提到过要参与《民声》的筹办,没想到几年下来林致远居然跟贾贵成走得更近了!
关靖泽说:贾世叔,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林致远看了他一眼,又望向贾贵成。
贾贵成说:致远你先出去做事,回头我再找你聊。
关靖泽的职位不高,不过他有个好父亲,再怎么不待见叶仲荣那一批人,贾贵成还是得承认关振远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不说别的,就说《民声》以揭政策的短、揭公职人员的短为宗旨,这几年来却一直挑不出关振远的错处!
因此换了别人来贾贵成肯定是不见的,关靖泽他却还会见上一面,甚至不介意跟关靖泽多聊一会儿。
无他,想法再怎么偏激、再怎么变化,他也有自己坚持的东西,同时也是一个爱惜后辈的人。
贾贵成也知道关靖泽跟郑驰乐的关系好,所以他邀关靖泽坐下,心平气和地问:你是为了你舅舅郑驰乐来的?
关靖泽心头一跳,没想到贾贵成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贾贵成说:如果你是为了叫我收手才来找我,那你注定要失望了,我只是在背后推了一把,事qíng会怎么演变早就不在我的控制之中。
关靖泽好不畏怯地直视贾贵成的眼睛:也就是说贾世叔不会再cha手?
贾贵成拿起桌上的一支笔,轻笑着把玩:靖泽世侄,不要是想从我口里掏出一句保证,我是肯定不会给你的。因为要是有落井下石的机会,我肯定不介意凑一脚,因为无论是叶仲荣还是叶仲荣的儿子,我都不介意将他们踩进泥沼里。
关靖泽说:贾世叔,就算你跟叶世叔有恩怨,也跟乐乐没关系,那时候乐乐还没出生!
贾贵成说:我当然清楚,说起来你这个舅舅会落到现在这种身份不明的尴尬境地,指不定还有我出的一份力。
关靖泽一怔。
贾贵成身体前倾,跟关靖泽对视:因为叶仲荣跟我提起过他跟你那个继母的恋qíng,而我做的就是给他最诚挚的祝福祝他一生保有他的好名声,然后孤独到老。当然,当初韩家奶奶向叶仲荣bī婚的事我也只是推了一把,选择权还是在叶仲荣自己手上的。他怎么选你应该也看到了吧?面对自己开始的恋qíng与来自家庭的压力时,他选择放弃恋qíng;严民裕出事时,他选择了袖手旁观;这一次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否则的话也不会由你来跟我说话,坐在这里的人应该是他才对。你要是还会去见他,那你可得帮我转告他一句话,贾贵成缓缓地勾起一抹冷笑,我真是打心里瞧不起他。
关靖泽沉默。
贾贵成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他带过来的一沓材料,问道:你拿了什么东西准备来说服我?来出来瞧瞧。
关靖泽微微一顿,还是没将材料递出去,他正色说:我知道贾世叔这几年在经营什么,但是有些想法看起来很好,做起来却会招来难以挽回的祸事!
贾贵成不是甘当桥梁的人,这几年他苦心筹办《民声》,聚集眼下还属于年轻一辈的青年们跟他一起发出跟政府不同的声音。这本来是好事,毕竟民众监督也是政法公正的保障之一,可惜贾贵成做得太过了!他给追随他的人灌输的观念不仅仅是监督政府而是实打实的反政府主义!
关靖泽第一次探知这个事实时也有些心惊他突然想起在他跟郑驰乐回来的不久之前贾贵成似乎得了重病,关振远还特意嘱托他要稳住局势,因为首都那边有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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