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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铨说:我这人什么都不行,就是赚钱还行。常悔这个身份你也不用担心,他是真有其人,都说狡兔二窟,我怎么可能把jī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那时候我能金蝉脱壳就跟这些备用身份有关。
郑驰乐问:这应该不是你一个人能做到的吧?
杨铨意味深长地瞅着他:我有个师父,不过他死了。
郑驰乐说:然后呢?
杨铨说:所以他的一切就由我接手了,这也是我可以随意挥霍、随意出境的原因。
郑驰乐转头看着杨铨,试探着问:那杨先生是希望师父活着,而这一切不属于你,还是希望这一切属于你,而你师父去世?
杨铨对上郑驰乐探究的视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小家伙,别太自作聪明。
郑驰乐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准确的。
既然对方能把一切都jiāo给杨铨,那说明杨铨跟对方的感qíng非常深厚。
郑驰乐早就托潘小海帮忙查探杨铨以前的事,潘小海最近也有了点儿眉目,他追查到一个法号是妄悟的和尚身上。
妄悟和尚跟他师祖葫芦居士是一样年纪的人,据传他们当初也有点儿jiāoqíng,不过建国后他师祖跟妄悟和尚都潇洒地甩手离去,两人消潜在各地行走,谁都得不到他们的消息。
如果说他师祖是智囊型的人物,那这个妄悟和尚就是财囊,别的和尚都讲究四大皆空,妄悟和尚却是钻进了钱眼里去的人,其对聚财的执着、理财的专擅比之大部分人都要出色总之那就是个市侩又贪财的大俗人,他要是不摘掉帽子,谁都看不出他是个和尚!
这些都是潘小海从老一辈的人口里挖出来的东西。
他分析了杨铨变出资金的种种实例,再比对妄悟和尚的作风,觉得他们之间可能有点儿关联。有了方向就好办了,潘小海很快就按图索骥挖出了一点儿过往。
即使杨铨抹去过往痕迹的手法很高明,却还是抵不过潘小海过人的分析能力!
潘小海进一步追查下去,就发现妄悟和尚做过的一些事,这个妄悟和尚似乎收徒收上了瘾,各地几乎都有他的徒弟。更让潘小海吃惊的是,关振德没有回关家前似乎也碰到过妄悟和尚!
同样的qíng况也在huáng震军身上出现。
将杨铨投资过的地方翻出来,几乎每个地方都有杨铨的同门。
这些线索慢慢收拢,杨铨的活动轨迹似乎也开始有迹可循。
如果同门没什么恶形恶状,那杨铨投资完以后就会离开;如果同门有严重的作风问题,那么接踵而来的必然是这个同门以不同的原因落马。其中闹得最大的就是关振德,连杨铨自己都被bī得bào露出来,不得不出境避风头。
如果潘小海的推测是真的,那杨铨这个人就不能单纯地用善或恶去概括了!
试探出了一点头绪,郑驰乐也不急着进一步确认。
他说道:那就钓鱼吧。
杨铨偏偏又继续问:你是准备往贺正秋那边靠拢?
郑驰乐并不隐瞒:没错。
杨铨嗤笑:你对贺正秋了解多少?
郑驰乐说:我对贺书记了解得当然不多,常先生难道知道什么吗?
杨铨说:要提起贺正秋这个人,就要从他起步阶段开始说起。你知道他的老师都有谁吗?
郑驰乐说:知道几个。
杨铨说:那几个人前面还教过一个学生,你应该记得这个人魏长冶。
郑驰乐一怔。
杨铨说:魏长冶跟耿家对上了,耿家失去了耿修文,拼着两败俱伤也要将魏长冶拖死在华中省,所以就出现了你看到的局面:华中那边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混乱。直到双方都能接受的关振远调过去以后,华中省委才重新运作起来。光是魏长冶是不可能扛得住耿家的报复的,他背后还有他的老师们在使力。在魏长冶去世后,首都那几个老家伙也沉寂下来,直到重新挖到贺正秋这个好苗子,他们才开始做出新动作。不然你以为贺正秋那么年轻就被人jiāo口赞誉,并且当上省委书记是因为什么?
郑驰乐说:再厉害的人也需要好好经营,就跟再好的产品都需要好好包装一样,有什么稀奇的?
杨铨说:你没看到还有个孟桂华吗?就算你凑上去,好事qíng也轮不到你。
郑驰乐笑了:我又没想过要跟孟桂华去争这个。
杨铨斜了他一眼。
郑驰乐说:你怎么知道我走不到贺书记那个位置?
杨铨说:就你吗?
郑驰乐说:对,就我。那是我的目标,而且那只是阶段xing目标,拿下是迟早的事。而且我要的东西会亲手去拿,不需要假他人之手要靠拢,也是合作xing地靠拢,而不是彻底沦为打下手的人。
杨铨啧啧叹道:你的脸皮真是厚得惊人。
郑驰乐说:谢谢夸奖。
杨铨不以为然地瞅着郑驰乐:既然你不需要假他人之手,为什么要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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