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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宇没让任何人把田思祥留在隽水的消息告诉杨铨,因为他想亲眼瞧瞧杨铨的表qíng。
令他失望的是杨铨在听到这件事后没有丝毫反应,反倒抬起头问刘启宇:你怎么特意提这么一句?
见杨铨面上不露半点qíng绪,刘启宇也不着急,他掏出自己让人拍回来的照片说:知道你想得紧,我特地给你弄了几张,收着吧,不用谢我。
杨铨冷笑说:你还是换换你口袋里那张照片吧。
刘启宇哈哈大笑,转身离开。
杨铨站起来,拿起刘启宇带回来的照片看了一眼。
田思祥当初的神采已经被磨得一gān二净,就那么沉默又沉静地站在那里,像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人一样。也许他已经开始像所有迈入中年的人一样睡得很少了,也像所有迈入中年的人一样变得不苟言笑,杨铨却还是一眼就能把他给认出来。
不过他不想去回忆半点跟田思祥相关的事qíng,因为刘启宇的地位逐渐膨胀,几乎要威胁到他!
说到底,就是因为他被刘启宇抓住了弱处。
杨铨的目光一瞬间变得yīn冷起来:来得正好,刘启宇总说你是我的弱点,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他拿出枪指着桌上的照片。
砰!
照片上的人被子弹穿透,变得面目全非。
第167章 信念
田思祥正在调试装置。
隽水县临近边界,他在驻地里能够很好地观察到老越和华国jiāo接处的变化。
吴开山说,这还真是神奇,不用派人出去就能掌握整个边界,这样一来搞走私的人就无所遁形了。
田思祥说,没那么好,这些装置要定时维修和检查,而且要放得隐蔽,否则对方先捣毁监控设施再开始行动,我们照样是两眼抓瞎。再来就是价格昂贵,要全面配备还有点勉qiáng。
吴开山说,这也没办法,军防就是个得砸钱的大窟窿。
田思祥说,即使是这样也不一定能防得了,还可能有内鬼帮忙,里头没把严,再好的配备都是虚的。
吴开山啐骂一声,叹着气说:汉jian什么时候都有。
田思祥没再说话,他手上的工作已经做完了:我先回去休息。
吴开山点点头,送他离开驻地。
到了大门口,田思祥说:不用送了,我自个儿回去就行了。
田思祥一个人走在有些荒凉的狭长山道上。
驻地离隽水县那边还有好一段路,比之隽水县县城条件要差很多,田思祥本来应该住在驻地里比较恰当,但每天还有些信件要寄出去,于是想着左右都要跑一趟的,还不如就在县城招待所住下好了。
田思祥感觉非常敏锐,走到一半就察觉似乎有人在观察着自己。他脚步微微一缓,然后走得比早前更快。
由于加快了步伐,他回到招待所的时间比往常要早。
华国最南边的天气到底跟别的地方不太一样,这是田思祥第一次在南方度过chūn天,他在北方看过冬雪初溶、糙茵萌芽,在中部看过林木复苏、山野染绿,也在定海看过chūn暖花开、万花齐放,可这边的chūn意却特别浓,田思祥看到招待所中央那几棵梨树已经开满了花,风一chuī就落了满地,就像是北方纷纷扬扬的白雪一样。
田思祥站在chuáng前静立良久,心忽然就平静下来。
他想起儿时自己跟刘贺jiāoqíng好,刘贺总是在背后喊田思祥,田思祥,等等,后来他跟刘贺的步履永远是一致的,就连刘贺被人抓出去顶缸,他也陪着刘贺一起走。原本他以为他跟刘贺jiāoqíng是一等一的好,可妻子某次却撞破了刘贺夫妻的谈话,才知道刘贺对他的评价是这样的:那个傻瓜蛋,简直不知该说他什么才好。早知道是这样,我就推他出去顶着好了。
后来刘贺不听他劝,在杨铨的诱导下越蹚越深,田思祥就知道那份友谊是时候走到尽头了。
田思祥又想起了杨铨。
他在军研处呆了几年,也听老首长评价过杨铨这个人。
老首长说杨铨这人其实是有争取价值的,因为杨铨虽然在做着各种不法勾当,却能在应对东瀛人时毫不吃亏。杨铨逃遁之前愣是将东瀛人在华国埋下的暗棋bào露了大半,据说那件事qíng甚至对东瀛当年的政局变动有一点儿的影响。
只是杨铨这样的人行事太莫测,谁都不知道能用什么办法去掌控他。
田思祥忽然就记起很久以前他跟杨铨其实是有说过好几次话的。
那时候杨铨家里很不好,父母常年不在家,爷爷好赌好饮,每次没钱了就让杨铨去偷别人的东西,田思祥看到过好几次,也劝过几回,无一不被杨铨恶狠狠地瞪视着讪讪然走开。田思祥记得有一回杨铨招惹了一个凶狠的大汉,那大汉当过兵,下手狠,据说经常把人打得进气多出气少,横着抬去县城治。田思祥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来的勇气,居然跑上去替杨铨求qíng。
打那以后,他见到杨铨的次数也少了,杨铨见到他就绕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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