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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敢玉迷茫地说:可是我们没有本金啊。
郑驰乐说:这个不要紧,这不是期末了吗?老板娘那里肯定还有点儿没卖出去的存货,要是等下学期开学再卖指不定都长霉了,我们去跟她商量商量,先把货拿下来。郑驰乐以前就是这么gān的,要不然他也没法自己跑去参加淮昌一中的考试。
薛岩沉默片刻,说道:我手里还有三块钱,可以先拿出来用。
牛敢玉不甘落后:我也有两块!
郑驰乐忍不住乐了起来:看来我们手里的钱都见底了,要是再不gān点什么马上就会饿死了。走,gān活!
他率先站起来拍拍裤子上沾着的沙子,大步往学校的小卖部走去。
郑驰乐三人都穷得响叮当,自然不是小卖部的常客。老板娘看到他们时有些意外,不冷不热地问:要什么?
郑驰乐和老板娘打过很多次jiāo道,知道老板娘老公早逝,没有自己的孩子。
虽然老板娘脸色永远冷冰冰的,实际上对他非常好,他拿不出本钱时还常常把东西赊给他。
想到老板娘当初对自己的关照,郑驰乐的眼神多了几分孺慕:老板娘,我们想跟你商量点事。
老板娘看清眼前郑驰乐的神色时整个人顿了顿,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
那时候她丈夫刚死,丈夫那边的人就上赶着来抢财产,几乎要把她们家搬空了。最后有人连丈夫满架子的书都想抬走,老板娘急了起来跟对方起了争执,推搡之下摔了一跤,丈夫留下的遗腹子就那么没了。
后来还是丈夫的学生魏其能亲自出面,才把自己和那边的人摘得gāngān净净,只不过这个时候她心里已经万念俱灰,只想着在自己丈夫曾经付出无数心血的岚山小学度过余生。
如果她的孩子顺利出生,应该比这几个孩子还要大了。
老板娘语气不自觉地缓和下来,问道:什么事?
郑驰乐把自己的想法简单地说了说,薛岩和牛敢玉则凑过来掏出身上的所有零钱捧给老板娘,表示他们确实是有钱买东西的。
老板娘看着眼前三个以发亮的眼神齐齐望着自己的小娃儿,不客气地给他们泼了瓢冷水:那边答应让你们进去了吗?你们知道那边需要的是什么吗?
郑驰乐一愣,终于回想起来了:当初他是先去监狱那边和众人打好关系、列好物品清单和接受价格以后才过来和老板娘商量的,这次他因为已经知道老板娘会对自己心软,居然直接略过了前面那些准备。
他暗怪自己太大意,诚恳地对老板娘说:那我们晚上再来!
郑驰乐领着薛岩和牛敢玉往监狱那边跑去,十一岁的身体活力充沛,三个小娃儿从岚山小学跑到监狱那边也不会喘大气。
这次郑驰乐没敢太自满,他带着薛岩两人老老实实地找到说得上话的老狱警商量事qíng。
老狱警见他小小年纪却倍儿正经,起了逗弄的心思:我要是答应你们,赚的钱是不是该分我一份?
郑驰乐说:我们可以给您分一成!剩下我们每个人分三成正好。
老狱警乐了:哟,还会搞分成。
牛敢玉一脸自豪:当然,乐乐转学过来以后一直是考第一的。
老狱警看向郑驰乐的眼神都变了,变得可亲了许多。在他们这一辈人眼里,学习好就是不一样,值得另眼相看!他笑呵呵地问:你就是每家娃儿都咬牙切齿恨着的转校生?叫什么来着?
郑驰乐说:郑驰乐。
老狱警叼着根卷烟,分成就不比了。我可以放行,不过你带的东西可得经过我们检查,违禁物品是不能弄进去的。这是原则,记住了吗?
郑驰乐三人欣喜地答应:记住了!
监狱大门向他们打开了。
郑驰乐记得自己就是这时候见着了师父季chūn来,他回忆着岚山监狱的格局,跟薛岩、牛敢玉分配任务。
薛岩这家伙早熟得很,压根不用郑驰乐cao心,反而还跟郑驰乐联合起来教牛敢玉该怎么办。
牛敢玉学习不太好,平时却还挺能来事儿的,薛岩和郑驰乐一提点他就明白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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