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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主杀派在最后一轮谈判中败下阵来。

一天天变得懒洋洋,眼神都逐渐呆滞的五只老母鸡——

在小院里开启了幸福的晚年生活,终于不用担心某一天沦为刀俎下的亡魂了。

终于,在一九七六年暑假的一天早上,排行老三的那只母鸡,悄悄地走了,走的时候很安详。

是程山早起准备挑水的时候发现的。

三个孩子看到以后,还挺伤心,程白鹭眼睛里还冒出了泪花。

陈洪泽、周思文和妹妹周思琪听说以后都赶来吊唁,进行了告别致辞,最后几个孩子在山脚下找了个地方,挖了个坑给埋了。

舒月看着三小只,耷拉着脑袋,打不起精神,一脸伤感的模样,真是如丧考妣……

他们就差给鸡弄个墓碑、再写个墓志铭了。

如果让鸡自己总结它与众不同的一生,应该起个题目叫:我这老死的一生。

养鸡场的鸡除了病死的,都是死于非命。哪有鸡能颐养天年,享受老死的待遇呢?

“行啦,这是喜丧。你们……节哀顺变。岛上有鸡千千万,你们可别吊死在一只鸡上啊!”舒月无奈的劝慰他们。

程山拍了拍程白杨的肩膀,“行了行了,别这么多愁善感的。它这吃吃喝喝的幸福一生,连人都羡慕。”顿了顿又提议,“既然你们这么伤心,就拿出点实际行动,一个月别吃鸡肉。”

于是接下来一个月,舒月做了大盘鸡、宫保鸡丁、椒麻鸡……全都是中度麻辣,和程山两个人吃了个过瘾。

终于在看到鸡米花的时候,程白杨和程白鹭前功尽弃。只有舒兰坚持到了最后一天,并鄙视他们半途而废。

过了次年,也就是一九七七年的春天,又有一只鸡自然死亡,是最先下蛋的那只“小贝壳”。

孩子们照样走了一遍流程,将它与之前那只埋在了挨着的地方。不同的是,他们主动提出斋戒一天,以示纪念。

程白杨竟然还提议,“要不咱们再养几只小鸡?”

舒月立刻表示拒绝,“不养!”

养鸡,就为了给它们养老送终吗?还是无聊的为了寄托情感?

程山也不同意,“你们又不是闲的没事,老盯着几只鸡干嘛?”

去年几人帮被粉碎,大运动结束,整个华国的政治氛围都发生了变化。七七年的十月下旬,中断了十一年的高考要重新启幕,消息一出,举国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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