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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堂,你知不知道西洋乐器还能拉咱们中国的曲子呢,也很好听!

毕庆堂看了一眼方雅,不耐烦道,方雅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方雅挪了挪,挪得离毕庆堂远了些,才小声道,我刚刚看见央央同一位肩章上三颗星的将军一起在法国餐厅吃饭,那位长官还叫洋人乐师拉梵阿玲给央央听,我听旁边桌的人说,这是用西洋乐器拉咱们中国的什么高山流水,反正央央是挺开心的,都没看见我,思量片刻,方雅又加了一句,我看见他们两个在一起,已经不止这一次了。

☆、70.(68)看戏

方雅的话刚说完,毕庆堂啪的一声狠狠合上了账本。方雅见他这架势,便认命般的蹙着眉等他怒火冲天的大脾气,等了半晌,却见毕庆堂只是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方雅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凑近了,热心肠的说,若是我还能帮到你什么忙,你尽管说。毕庆堂抬头横了方雅一眼,帮什么忙?还下药?方雅眨了眨眼,看你说的,好像我就那么点儿能耐似的,要不,我帮你查查那个军官是个什么来头?

毕庆堂叹了口气,从烟匣子取出烟装到烟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他叫徐治中,小妹中学时的同学,读过军校留过洋,现在在上海驻军做参谋长,是军中的少壮派,蒋总统的嫡系,他还有个在北平做大官的叔父,待他比亲生儿子还好,说到这儿,他又无可奈何的补了一句,若不是非要来上海,他现在已经是师长了。

方雅大惊小怪的叫着,霍,这人,不简单呢!原来你自己早就弄清楚了?那你打算怎么拾掇他?这样的背景,不大好办吧?毕庆堂苦笑摇头,背景是一方面,主要是,你想拿捏住什么人叫他服软,你就得知道他想要什么。贪财的、好色的、恋权的、惜命的、图安逸的,只要他有所求、有所图,我毕某人就有法子辖制他。说到这里,毕庆堂冷哼一声,可是这个人呢,他最想要的东西竟然是我的太太!

方雅略想了想,随即白了他一眼,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嘛,你们爷俩这些年不都是这个路数?毕庆堂无奈一笑,你呀,妇人之见,现在是什么时候?和日本人打着仗呢!为了争风吃醋的事叫主战派的高级将领横尸我上海街头,我毕某人这一生虽说是杀人无数,身负恶名,可这万夫所指的千古罪人,还是不屑做的!

方雅听了他的话,心里没来由的跟着哀戚起来,她眨着一双有着细纹却依旧澄明清澈的美目,不知所措的说,那囡囡怎么办?你总是对她说妈妈会回来?毕庆堂喉头一紧,却故作轻松的安慰道,不怕,只要小妹心里有我有孩子,十个徐治中,百个胡连成,都成不了什么气候。

冷风呼啸的秋夜里,他安慰着旁人,也安慰着自己。

因为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深秋的傍晚天黑的很早,霓虹灯在雨雾里着五颜六色的光,四层楼高的天蟾舞台前,车来车往、人头攒动,穿着鲜丽旗袍的太太小姐们扶着各自的先生伙伴,踮着高跟鞋,穿过泥泞的路面走进剧院,剧院门口橙黄的光照在他们脸上,满面笑意、兴致勃勃。路两边卖烟的姑娘和卖零嘴的半大小子,牟足了劲的吆喝着,剧院楼上两块大大的红色牌匾,左书马连良,右写周信芳,另有一对红底金字的长幅,被名家潇潇洒洒的题着,扶风临沪风光无两,南麟北马折桂天蟾。

方雅不耐烦的拉开二楼雅间的暗红色绒布帘子,看见站在里面聚精会神的向楼下看的毕庆堂就抱怨开来,好端端的一个晚上,也不问我有没有事就把我叫过来,来就来嘛,还是来看戏!当年陪你家老头子就是成天到晚的看戏看戏,鼓点子一敲我脑仁儿就疼,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拉我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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