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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像是将人骗去做了清髓手术后,把免疫系统摧毁后,再反悔说不捐骨髓了。
从种种连环套看来,二叔对大房是真的恨之入骨,除之而后快。
有心算无心,算计的对象还是在一屋子长大用亲人,真把顾时遇一家打懵了。
顾承天要面子,在儿子面前总一副权威的模样,认为他那点子天赋是小打小闹的,一开始出事的时候还不想告诉他,觉得跟孩子说了也没用,等连顾时遇也知道,并且赶回国后,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回国面对的,是几乎想自杀谢罪的父亲,还有以泪洗面的母亲。
也许在数年后,顾时遇是掌握十万员工饭碗的跨国公司大老板,面对再困难的逆境也能淡然处之地解决问题,清空他手上的资产,他也有信心用脑子、经验和眼光东山再起。
但那不是现在的顾时遇。
这一刻的他,只是个想通过醉得不省人事来逃避现实的可怜人。
顾时遇喝了一杯又一杯。
期间上了两次厕所,可仍然没醉,只是微醺。
他狐疑地问调酒师:“你是不是想让我多消费,故意给我调低酒精的酒?”
调酒师做了个音乐太吵他听不见的手势。
顾时遇没劲再问一遍,只好作罢。
毕竟俄国诗人普希金曾经说过——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被欺骗又怎样呢?
顾家根本充满了谎言,他悲凉地想。
顾时遇垂下眼,正考虑着要不要换一家酒吧喝的时候,左肩忽然一沉:
“你就是顾时遇吗?”
两个健壮高大的男人恶声恶气地问。
顾时遇仰起头,看住两人。
他有一双下垂眼,和很深的双眼皮,神态在没精打采和回光反照之间反复横跳,他瘦得脸颊微凹,更显清隽俊美。
“是,但也不是。”
顾时遇缓声说。
其中一个男人:“啊?你到底是不是?”
“别跟他废话。走,我们大哥要见你。”
看他外表瘦且虚,两个男人直接将他夹在中间,押着他走。
顾时遇猜自己是遇到事了,但在酒精催化下,他只想向两人解释自己话里的深意:“人是不断变动的生物,前一秒的你,跟后一秒的你,可能对同一件事物有不同的想法。只有死人是永恒不变的。”
两人没听懂。
只觉得最后一句带个死字,有点儿晦气,便骂他:“你威胁我啊?你是不是想死啊!”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他妈的这小子是不是喝蒙了,不跟他扯犊子,操。”
k吧里有数量稀少的包厢,只开放给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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