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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循音抿了抿唇,点点头,“谢谢爸妈。”
康文清在旁边插嘴补充:“还有,你下个月就要去公司上班了吧?也是个大人了,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手术,去做了吧。你小姨认识个九院的医生,你爸已经去帮你打好招呼了。”
方循音微微一愣。
无意识地抬手。
指尖轻轻抚过下颌线,缓缓下落,落到脖颈上。
那处,有一块黑色胎记,月牙形状。
与生俱来,到今天,正正好好陪伴她22年。
因为常年注意防晒,再加上粉底液功效强大,此刻,若不是仔细盯着她看,便很难发现什么端倪。
它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又像是从来没有消失。
至少,自卑怯懦和敏感因子,早已深入骨髓。
作为始作俑者。
这块胎记难辞其咎。
“……怎么了?又不想去了?我说吧,你胆子这么小,还整天想去动手术,激光多疼啊!到底也就是口头说说而已。你这小姑娘,我还能不知道你!”
康文清没得到答案。
还在念叨。
饭桌气氛沉默一瞬。
方循音仰起头,轻轻牵起唇角。
她平静地说:“妈,我不想去弄了。”
“……”
“现在想想,也没有很丑。你不觉得很像上弦月的形状吗?人家还当是纹身呢,很时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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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华灯初上。
方循音在家里吃完生日蛋糕、洗过碗,再换衣服出门,和朋友们见面。
地点还是渠意枝小叔朋友那家清吧。
她走进酒吧大门。
隔了老远,已经能看到渠意枝在冲她招手。
旁边还坐着另一张熟悉面孔。
方循音笑了笑,快步走过去,喊她:“枝枝。”
顿了顿,又侧过脸,“常哲屿,好久不见。”
常哲屿摆摆手,从座位底下拖起一个大礼盒,重重放到她怀中。
他还是一如从前、十分不着调,拉长声调,答道:“好久什么啊,不就几个月吗?而且,我这还是特地去给你买生日礼物了。兔子,说说看,爱我吗?”
“……”
方循音讪讪一笑。
还没等她想出如何作答。
旁边,渠意枝已经一手肘砸在常哲屿肩膀上,引得男人惊声呼痛。
渠意枝:“常哲屿,你恶不恶心啊?年年参加我们的姐妹聚会就算了,还说这么油的话。我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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