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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年若兰一人愣愣地望着满脸欢喜之色的瓜尔佳氏,又看了看满脸笑容的向瓜尔佳氏道喜的女人们,心里既难过又茫然。
年若兰知道此时此刻她也应该脸上带着大方优雅的微笑,向瓜尔佳格格道喜,可是,她既笑不出来,也没有办法将这句“恭喜”说出口!
她不明白她为何要笑着恭喜瓜尔佳氏,恭喜这个今夜即将睡她夫君的女人!
她甚至希望胤禛只有她一个女人,从今而后只与她一个女人亲热缠绵,再也不去碰其他女人!
尽管这些想法过于离经叛道、与礼教不符,可是,这些想法就是在年若兰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而这些想法却令年若兰格外痛苦,年若兰觉得自己仿佛吃了一颗极酸的青枣一般,酸涩难过得直想掉眼泪。
李侧福晋见年若兰的脸色越发苍白,脆弱得模样仿佛她只要伸出一个手指轻轻碰她一下便可以令她当场昏倒似的,心里不禁觉得十分解气。
年氏容貌生得比人强些又怎么样?就凭年氏这副病秧子似的身子,她只需略施小计,气都能将她给气死了!更何况年氏又生不出儿子,根本不足为惧!
只不过,年氏这张脸的确生得我见犹怜,的确很有迷惑男人的本钱,否则,也不会在衣锦阁中迷得八爷、九爷两位阿哥对她另眼相看,迷得王爷自她入府以后便专宠她一人了!
倘若这么快便让年氏在容貌鼎盛时如昙花一现般忽然陨落,反而会助她成为王爷心头的一颗朱砂痣,令王爷对她再也难以忘怀?那岂不是便宜了她?
当日既然年若兰令她在衣锦阁当众出丑,她一定要留着年若兰的性命慢慢的折磨,让年若兰身败名裂、名节尽毁;让她在花残粉褪、失去美貌之后看着王爷逐渐对她只剩下嫌弃与厌恶;让年若兰亲眼看着她的儿子弘时成为王爷的世子,成为王爷最宠爱的儿子,看着她与王爷和他们的儿女一起快乐幸福的生活,如此才是对年若兰这样的贱人真正的报复呢!
李侧福晋想到此处,便没有再说什么。没瞧见年氏的脸色已经十分苍白了吗?她可不想现在便将年氏刺激过度令她心疾发作直接病死了!如此她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年若兰觉得自己的心里实在太难过了,她根本无法继续在这间屋子里和这些满脸笑容的女人们再待下去了,当即便站起身子以身子不适为由向福晋告了辞。
福晋见年若兰的脸色的确不好,便柔声安慰了年若兰几句,让她回藕香苑好好休息。
年若兰从福晋的陶然居出来,却并不想回藕香苑去。藕香苑是胤禛亲自命人为她准备的院子,她的卧房里还挂着胤禛的墨宝,那里的每一处角落都会让她想起那个她暂时不愿想起的男人,因而,年若兰当即便拿着胤禛送给她的据说可以号令王府侍卫的墨玉扳指,直接带着秋燕与夏荷在十余位王府侍卫的保护下乘着马车出了王府。
秋燕与夏荷皆十分担心年若兰的身子,秋燕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主子,您这样跑出王府,究竟是想去什么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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