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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宵今晚也有事要做。
团队每逢周一都有早会,他这次有发言内容,需要再过一遍材料。
他不敢懈怠,进了社会后他才发现,比他学历高的有、比他关系硬的有、比他长袖善舞还没有羞耻感的大有特有。
如鱼得水的学生时代离他愈发遥远。他甚至理解为什么俞舟欢会在工作之后反而更坚定地去追梦。
可他不能,他没有其它的梦想,他是想在这个行业拼出一番事业的。
只是事与愿违,好像是成人社会的大概率事件。
隔壁组最近走了一个三年工龄的同事,因为研究生学校相同,杨宵直接称他为学长,同在公司的时候,也会约着一起吃午饭。
学长所在的组业绩并不好,上一个年度排在全公司倒数第二,他们组的首席因为私人关系混乱,还在微博上闹出了动静,但这并不耽误首席的年终奖丰厚,也不耽误学长的年终奖变少。
学长是有抱负的,他抱负太大,连私人吃饭都要谈很久的承揽承销、组织架构,可当身边其他同事结婚了、买房了、炒比特币实现人身自由了,他的抱负还是纸上谈兵。
CPA考试竟然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得了抑郁症。要不是他辞职后亲口说出,杨宵都没有发现。
往下沉的人有,往上游的人有。杨宵卡在中间。
原以为自己三十岁都还没到,还在蓄力阶段,可现代职场“三十五岁分界岭”还是突然袭击了他的心。他不像俞舟欢,有天赋、有梦想,或许有朝一日真的会突然实现财富自由,更不像程道声,心够大、也够狠,三十岁不到就爬到了别人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他只有一步一步走,一步都不能走错。
压力,并不比房贷的数字要小。
窝在小阳台准备完材料,杨宵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俞舟欢写小说越来越专注,一钻进去就是三个小时打底。
他不能也不会冲进去撒娇。
她说过,那是她的梦想,是哪怕没有金钱回报也可以乐在其中的事业。与之相比,他只能乖乖往后排。
杨宵越想越哀伤。刚打开的CFA模拟试题都看不进去。
不行!就该听俞舟欢的,把小阳台的破顶灯给换了。他索性合上笔记本,打开储物柜,翻了好几个盒子终于找到暖黄色的灯泡。
普陀山还是很灵验的。
俞舟欢接下来的日子,甚至可以说是中等偏下。
她所在的财务部门换了新领导,大刀阔斧搞改革,原本下放的一些核算审计业务全部回收,俞舟欢的工作量猛地翻番。她再也不能上午做主业、下午干副业。
或许是不习惯新的生物钟,七月的时候,抵抗力不佳的俞舟欢喜提“尿路感染”。幸好这病不传人,她还是可以去郁然的病房做好人好事。她甚至去得更勤了,希望能化解一些倒霉。她甚至觉得这是老天在惩罚她的心不诚,不敢再在郁然的床边提起什么版权什么影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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