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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莺回头时也看到了这一幕,只见羽箭离弦,她甚至来不及呼喊,急忙中想要推开梁歇。然而到底是来不及,她紧张地闭上了眼,布帛被穿透的声响后,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

“莺娘!”梁歇慌乱地唤了她一声,睁大眼望向来人。

容莺睁眼,入目是一片霜白,而手臂被箭矢贯穿的地方,如一朵盛放到了极致的红莲。

闻人湙紧抿着唇,面色苍白无半点血色,正捂着伤处怒瞪她。

“闻……闻人湙……”容莺愣愣地望着他,一度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闻人湙叹了口气,忍无可忍地说了声:“去杀了他们。”

话音才落,方才惊慌如鸟雀的百姓忽然抽出刀剑,将四处砍杀追捕兵卫杀死,变幻只在瞬息间。

梁歇也颇为意外,在闻人湙并不友好的目光下对他微微一颔首,算作是打了招呼。

封慈站在容莺身后不敢看闻人湙的表情,闻人湙隐怒不发,沉声道:“事毕自己去领罚。”

封慈自知有错,看了容莺一眼就退下了。而后容莺才缓过神,摸着闻人湙的伤处问:“你不是死在洛阳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长安?”

闻人湙面色不善。“你好像不高兴看到我活着。”

看到容莺扑过去为梁歇挡箭,他觉得自己最后一点耐性都被耗光了。

容莺看得出来他似乎在生气,大概是以为方才她去挡箭的原因,然而回过神的她也没好到哪去。

“先跟我走。”

闻人湙对容霁攻陷长安一事并不慌乱,似乎心中早有万全之策。

容莺跟着他去了一处不算豪奢的宅邸,似乎是许三叠在京中置办的。等到了以后,立刻有人拿着伤药来替他治伤。梁歇放下心来,将容妱抱到一边去哄了。

闻人湙满疼得出了层薄汗,大夫下手十分干脆,将箭头剪下后便利落地取出,留下一个骇人的血洞,腥稠的血在烛火下如同熬糊的糖浆,一点点在他的衣衫上浸开。

解决好伤势后,闻人湙瞥了坐立不安的容莺一眼,面色没有太好,她还以为这是要吵架了,也没好气地看了回去。

“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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