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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钱抽出来递给闺女,开口道:
“都记在账本里。”
“嗯。”华婕应声,记账并将钱放进刚清空一波的抽屉中。
钞票边上还放着才登记了不少气的银行本,她伸手拨了下本本,这才合上抽屉锁好。
华父靠着柜台站着,望着人来人往的铺面,耳边嘈杂热闹,还有许多讨价还价的声音。
抿着唇,长长送出一口气。
有多久没有跟兄弟们聚了呢?
一则没什么大事儿,各自忙碌的朋友很难聚齐。
再则谁都是囊中羞涩,要聚会不得吃饭嘛,谁掏钱请这个客?
成年人的世界诸多考量,青春少年时的朋友,也渐渐疏远。
华父即便有心像小时候一样当老大哥,聚着大家,凝固着圈子,把友谊留住,甚至努力为之加温。
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他没有社会地位,也没有钱,那种只要能打、只要讲义气就能当老大,带着大家一起玩的年纪早已过去,成年人的世界有一套新规则。
他过于适应少年时代拳头义气的规则,长大了才发现,曾经的自己原来如此不适应成年人的金钱权利这套新规则。
颓丧是融进生活中的,水滴石穿,不知不觉便消磨和意气,并被时代抛弃。
“爸,那边有个人在抠沙发!”华婕忽然惊呼。
华父顺着她手指头望去,立即大跨步走过去,‘乘警之魂’上身,他拍拍那人手臂,礼貌制止并询问因由。
解决这种状况一套一套的。
送走那名手欠的顾客,华父忽然微微一笑。
在火车上熬过的岁月,对他来说也不能说是一无是处嘛。
当过乘警,至少还磨炼了他处理另一些棘手事情的能力。
要知道,火车上各种奇葩乘客多不胜数,眼前这些有小动作的顾客,那都是小意思啦。
挂着笑容,他迎上一位询价的顾客,脸上笑容松弛,隐约又有了年少被兄弟朋友簇拥时的自得与潇洒。
华母也有朋友过来探望,一边跟朋友寒暄聊天,一边招待顾客。
偶尔转头扫一眼,找到丈夫后,瞧见对方意气风发的模样,便忍不住笑。
“人年轻与否真是看心态啊,这阵子你虽然忙的不行,但整个人精神焕发的,年轻了好几岁似的。”华母铁路浴池一块儿上班的朋友靠在实木桌边,忍不住赞叹。
“被王姐说的,哈哈,都三十九岁的人了。”华母忙摆手。
“真的,脸红扑扑的,肤色好,皮肤也变光滑了,神采奕奕的可不就看着年轻,说才三十也有人信。”王姐伸手戳了下华母的脸。
边上一个女的看了看王姐靠着的桌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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