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们在上面做什么,他们都不会知道呢。(1 / 2)
傅洵以为向绥至少会给他递一张邀请函的,但是她没有,只发了条消息说会派车去他家里接。
他等了又等,终于听到门外响起一声沉闷的汽笛,随后是一阵短而徐的敲门声。
“傅先生,小姐派我来接您。”
他打开门走出去,又转身关上,“麻烦了。”
高速行驶的轿车忽然颠簸两下,他脑袋顺势歪向车窗,注视着霓虹灯与家家灯火交相辉映,残影长长的拖成直线条,在黑夜的幕布中突兀闪烁,半晌眼前逐渐感觉晕眩,仰靠在车座上阖了眼。
门口有一佣人接待了他,他跟着那人从角门绕了进去,直到站在昏暗的换衣间,捧着手上刚刚被塞的黑白套服时,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身份好像并不是被邀请的客人。
“换上它,去宴厅待满十分钟,你就自由了,之后随你做什么。”
傅洵回头探寻声音来源,只能凭借不太亮的灯光看见有一抹倩影倚靠在门口,裙摆晃动着扎眼的孔雀蓝,极尽高贵。
她向前走了两步,隐匿暗处的上半身尽数显现,长颈圆肩,细腰丰胯,香槟底色的晚礼服掺杂着小片孔雀蓝裙底堆迭地面,与主人气质异常契合。
周身嵌缀了数颗碎钻,如点点繁星,在昏暗处熠熠生辉。
不得不说她很美,如果吐出的话不太刻薄就更好了。
傅洵把衣服搭在肩上,听着她这般不讲道理的命令口吻,单手插进裤兜,挑眉对上她的面孔。
“向大小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向绥不置可否,隔着虚空轻点男人肩膀,“陪我玩个小游戏而已,别这么激动,我好心带你来宴会上,你可别辜负了我一番心意,小傅同学。”
傅洵只觉得她脸皮是愈发厚了,不过也没继续缠纠,他原本就打算换上的,这样穿梭在宴厅里才不打眼。
她是连这点都考虑到了,还是单纯只是想拿他取乐?傅洵摩挲着手里的衣服,眼里明暗闪烁。
换好黑白套装出来,向绥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推门出去,一瞬间宾客相谈声排山倒海朝他涌来,仿佛雀喧鸠聚,交织成一锅蜩螗羹沸。
他横向扫视了一番会厅,不动声色朝向某处走去。
正所谓曹操背时遇蒋干,胡豆背时遇稀饭,傅洵今天出门可能没看黄历,才走了几步就遇上一个小麻烦。
有个身着华服的夫人正与相识之人谈笑,忽觉口渴,回首猛然看见他,神色不忿向他走来。
“你这小侍应生也太呆了,端着酒光傻站着,也不知道问问哪位客人需要。”
那夫人从餐盘上取下一杯红酒,一遍晃动着高脚杯,一边开始数落他。
他端着餐盘似乎愣在原地,好半晌也没挪动半步,只沉默着看她,估摸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向绥盯了他许久,在不远处笑得前仰后合,丝毫不顾及自己名门闺秀的身份。
只是瞧着瞧着,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就觉得他有一丝……可爱?
向绥眉尖莫名一颤,差点咬到舌头。
她缓过神,原地呸呸呸三声,为自己刚才冒出来的可怕的念头唾弃不已。
真是疯了,一定是里面人太多,空气太沉闷了,她想。
华服夫人已经离开,只剩下傅洵一个人穿着不太合身的黑白马甲套装,干巴巴举着手里的托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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