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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破手上的皮,露出来的也不是人血和肌理,而是坚硬且残酷的铁块。
无一不在昭示着死物的事实。
江离的手指不经意间划过他的后背,温热与生的气息顺着指尖,迅疾地传到了那寒冷彻骨的玄铁之上,仿佛能将其暖化一般。
他那双琥珀似的眸子顷刻间亮了,小心翼翼、犹如呵护着什么珍宝,将人揽入怀中。
“直到有了你。”
她赐予的生命,无论是否值得,都要好好活下去。
为了自己而活,也为了她而活。
没有了傀儡的偃师是被切断利爪的猛虎,而没有了偃师的傀儡则是冰冷而危险的刀剑,随时都有着暴起伤人或自伤的可能。
不可或缺、互为共生。
江离回抱了他的腰身,嘴上嘟囔着。
“矫情鬼。”
心里却比谁都开心。
只属于我一个人、永远都不会变。
她随手从小舟上捞了一截红线——为了图个好彩头,船家特意在船上绑着的。
江离将红线系在了自己的左手小指上,笑嘻嘻地将白嫩的爪子凑到了赫敬定面前,道:“我右手要留着杀人,不干净,你将就着牵左手吧。”
赫敬定颇有些局促地接过了另一截红线,看着自己右手断掉的小指,皱了皱眉。
他牵不成,红线根本无法绑在手指上。
“唔,我险些忘了,你那只手有些问题,算了。”江离不甚在意,信手将红线扯了回来,打算丢了拉倒,却扯不动,当即纳闷不已。
冰凉的手覆上了她的,赫敬定小心翼翼地执了她的手指,碰到了他用来系红线的地方——
那根断掉的小指处被强行缝了线,红线串在了他的皮肉中,丝毫挣不脱。
“你……”她大惊,厉声道:“不过是条破线,何必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
赫敬定垂眸,长发顺着锁骨拂过江离的手背,总算是借着活人的体温令无生的月华丝热了起来。
“任何与你有关的一切,我都不会放开。”
很久以前,那个人也这样说过。
他们站在不死峰之巅,俯瞰着下方的卷云离散,红线衬得少女的小手愈发白皙温热,而男人的皮肤则有乱糟糟的红线缝在了上面,他笨拙又谨慎地保护着那条无比脆弱的红线,唇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可最终还是断了。
景象重合一致,即便江离再怎么想说服自己,也不怎么有说服力。
“川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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