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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权决定端王的事,”江离耸了耸肩,示意自己无能为力。
赫敬定正在生气,她可没兴趣故意找死,便随意一指身后,“你自己找他吧。”
水清澜这才看到屋内站着俊脸沉郁、浑身散发着低压气场的高大男人。
赫敬定冷冷地扫了水清澜一眼,二话不说便是一句逐客令:“郡主请回。”
江离饶有兴致地抄了手看……听戏,从桌上取了酒葫芦啜饮了一口,小脸上极快地便浮现出一层红晕。
美人垂泪梨花带雨,饶是如此都无法融化男人内心的坚冰分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真有意思,比报仇有趣多了。
赫敬定本便满腔怒火,一番好意被人当作笑话,如今又来了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同他啰嗦,要给那必死无疑的端王求情。
“王爷,家兄所做的一切皆是为我,他并非有意与您为敌,只是想为我出气。”水清澜竟直直地跪了下去,江离微微一愣,想扶这傻姑娘起来,却被拒绝了。
她唇瓣颤抖,双目通红,浅绛的裙摆被灰尘沾染得灰扑扑一片,妖媚而明艳的脸上也被泪水冲刷出了一道道痕迹,看着格外狼狈不堪。
“家兄已答应了将江天万里送与您为赔礼,此为家兄命脉,已做出如此割舍,还望您看在他是初犯的份上,又与您同为王爵,饶他一命吧!再者,一旦失去端王府的助力,陛下也会不安的!”
江离摸了摸小巧的下颚。
没想到傻姑娘在自己哥哥的事上还挺聪明,不仅打感情牌,还拿皇帝压王爷一头。
若是一般的男人,只见绝世美人跪在自己面前哭得气喘微微,早便怜香惜玉了,更不必提美人提出的理由还如此具有说服力,即便有原则也该顺坡下,给个面子。
可赫敬定哪是一般的男人。
他愣是不在乎江天万里的巨大财富,更不惧怕皇帝的权势及威严,还正在气头上。
即便秉承着尊重水清澜的原则听人把话说完,也依旧油盐不进,冷着脸道:“雪天地凉,请郡主快起,若是跪坏了身体,该如何继承端王爵位、打理王府?”
江离险些将口中的酒喷出去。
大祁的贵族之女和男人一样可以继承王爵,合着……他已然默认水长东死了!
水清澜颓然地跪倒在地上,哽咽地喃喃道:“王爷,我知家兄有愧于玄机军的将士们,也做了许多不好的事,可、可他毕竟是我哥哥,没了父亲后是他将我抚养成人,我不能……”
她身体微颤,死死地咬紧了唇瓣,终是鼓足了勇气,猛地从发髻上拔下一枚金簪,对准自己的绝世容颜狠狠一划——
血流如注。
赫敬定并未料到水清澜竟如此刚烈,素来淡漠冷静的他竟微微一怔,道:“你……这是何苦?”
“清澜身无长物,唯一有用的便是这张脸,如今没了。”
水清澜竟释然一笑,似乎摆脱了沉沉地压在心间十八年的负担,道:“端王府愿奉上一切,只求王爷能留家兄水长东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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