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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悲伤，但没有眼泪。

真正的悲伤反而哭不出来，这是之前有个人告诉古时七的，她妈妈死掉了，但是当她看到妈妈的尸体时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

在办丧事的那段时间里，她也没有哭，只是在之后的夜晚里无声的流泪。

但是白天又像是没事人一样。

方博可能也是如此。

古时七：“还认识他们吗？”

方博笑了笑：“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这些照片你们是哪里来的？我以为那场火已经全部烧干净了。”

古时七：“你爸妈之前开了一个小超市，你在那次意外之后把超市卖出去了对吗？”

方博：“对。”

古时七：“你卖给的是你父母的老熟人，他在超市休息室里面的一个储物柜里发现了一本相册，就收了起来，想着你也许会回去找就给你留着，也算是个念想吧。”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你就从来都没有回去过。”

方博沉默了一会：“我记得他和我爸是死对头，我们两家都是开超市的，他们家没有我们家生意好，我不知道那里面还有照片。”

方博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他的思绪乱了。

说话的时候方博一直用手指去抚摸照片里的人。

古时七：“他是对手也是老熟人更是看着你长大成家的人。我们去找他了解你信息的时候，他就去找出了这本相册给我们，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东西，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保存下来的没有多少了。”

方博：“我能看看那些东西吗？”

古时七：“当然可以，本来也是留给你的。”

方博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古时七：“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回去看过吗？”

方博苦笑了一声：“不敢回，不敢去看，一回去就好像又陷入了那场噩梦之中，还不如离的远远的，在那个地方，每个人都在大声的朗读神的教义，公寓里的所有窗户都是密闭的，屋内甚至没有一块钟表，我似乎已经消失在了人间。”

“跟随着神，我忘记了痛苦，忘记了一切，我停止了思考也忘记了他们已经离开了。”

古时七：“但是你知道，这是在躲避，现实并不会因为你的逃避有任何改变，他们还是离开了。”

方博：“所以我跟随着神，神会保佑他们的。”

古时七：“真的吗？你真的相信这一点吗？还是你不得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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