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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织撇撇嘴:瞧妹妹这话说的,少奶奶身子好得很,妹妹别一口一个担忧的,真是晦气。她现在算是看出来了,沈宜红是下定决心要踩着她上位了,既然如此,也别怪她这个做姐姐的不客气了,横竖也不是什么亲姊妹,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沈宜红实在没想到沈宜织这么能找麻烦。虽然自打来了京城,她就没在沈宜织手下占到什么便宜,但人都有个惯性思维,真正的沈宜织十几年都任她欺负,已经习惯性地要轻视她,却想不到连续被沈宜织挑出两个大错来,不由得脸都白了。
虽然进侯府时间不长,沈宜红也知道孟玉楼的身体情况是个忌讳。且不说看模样就太弱,单说这个久久无孕,可不就是身体的问题么?如今她又说什么担忧孟玉楼的身子,当然这是好话,可被沈宜织这么一拱火,这味儿就全变了。
孟玉楼也不由得皱起了眉,瞪了沈宜红一眼。她不是不知道沈宜织在挑拨,可是身体却是她最忌讳的,实在是忍不住要心里不悦。自然,沈宜织她也一样不喜欢,淡淡道:行了,你们两个吵吵嚷嚷的,闹得我头疼。沈姨娘,什么事就这么一路连哭带嚷的过来了?不知道规矩么?
妾自是知道规矩的,所以才依着少奶奶的吩咐,叫怡兰去针线上要绣屏风用的底布和丝线。岂知那起子奴才,竟然说少奶奶没有给银子,什么也不给妾。妾想着这难道是侯府的规矩?少奶奶是什么身份,这起子刁奴竟然也敢慢待,若是再耽搁几天,妾绣不出那屏风,可不是把舅老爷的寿礼耽搁了么?是以赶紧过来回禀少奶奶,唯恐这些刁奴误了少奶奶的事。
孟玉楼被这一连串的少奶奶、刁奴绕得头晕,但意思听得很明白,沈宜织这是把责任都推出去了,反正不关她的事。孟玉楼心里暗恨,但表面上也只能忍着,淡淡道:这不是公中份例,自然要我自己拿钱出来。你也太急了,瑞草还未来得及去针线上安排,你便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沈宜织笑道:原来是这样,都是怡兰那丫头听岔了,说少奶奶已经吩咐去针线上领东西就行,也是妾太心急了些,针线上的人说话也太难听些,倒叫妾误会了呢。
你倒推得干净!
孟玉楼这才明白为什么沈宜织自己不来,却叫怡兰来回地传话。开始她当是沈宜织架子大,但碍着怡兰是侯夫人身边出来的人不好发作。没想到沈宜织为的就是叫怡兰夹在中间,这样即使有什么也是怡兰的错。倘若是沈宜织自己来,孟玉楼便可说是她听错了;现在错都是怡兰的,可是碍着侯夫人的脸面又不能罚怡兰;可是若不罚传话的怡兰,就更没理由罚沈宜织了,于是沈宜织还是什么错儿也没有。最多是个嗓门大了点,侯府的家规里可没有因为嗓门大就挨板子的一条。
沈宜红刚才不敢说话,这会看孟玉楼面色不虞,觉得终于找到了机会,便轻嗤了一声道:姐姐也真是,这点小事也来打扰少奶奶,就自己拿出钱来给针线上又怎样?家里又不是没给你陪嫁的,就孝敬舅老爷一份寿礼难道不是亲戚间应当应份的人情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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