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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裴郑二族获诛,裴五姐也被毒杀深宫,我心中唯一愿望,便是为五姐报仇雪恨,为了这一愿望,我必须依从流俗,所以我那时娶你为妻,不无功利之图。我以为我早放弃恣意,所以封蔽情感,可是阿婉,当我决定赴死之时,最不忍便是看你悲痛欲绝,所以,我宁愿让你恨我,我也希望你能活着,不要为我,再执迷轻生。
也值到那一刻,我才发觉,你已经成为贺湛此生,除阿姑与五姐之外,另一牵肠挂肚之人。
他微微放开怀抱,一脸严肃:所以,今夜,此时此刻,我真打算与阿婉开诚布公,从此你我之间,再无隐密,但我要说之事,太过离奇,阿婉可曾准备好与我分享隐密?
婉萝哪有丝毫犹豫,虽仍然泪眼迷离,但已是喜极而泣:郎主但说无妨。
当今皇后,正是裴五姐。
见婉萝震惊的神色,贺湛颔首加以肯定:所以,这回事故,我才甘愿赴死,阿姑知道这一隐密,绚之也知情,还有柳三郎,宁致夫妇二人,但除此之外,就连圣上,也被瞒在鼓中。
婉萝连忙就想发誓,却被贺湛阻止:我相信阿婉,必定守口如瓶,我告诉阿婉这些机密,不是为了让你增加负担,只是想告诉阿婉,贺湛,从此也将以生死托付,你我是夫妻,更是情侣,我们之间,今后不再有任何隔阂,如阿婉所说,今后我不会再说负愧,但仍然心存感激,贺湛庆幸此生,有阿婉这样一个妻子,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这一晚,风雪未停,窗纸之外不见梅枝印饰,窗纸之内,那红烛两支,却照相拥相吻亲密无间一双人影。
与此同时,长安殿内的韦太后却在大发雷霆。
你说什么?贺湛非但得以宽赦,竟毫发无损官复原职?!冯继峥与严慎,怎容柳在湄为所欲为!满朝文武难道都装聋作哑不成?听凭柳在湄为党徒狡辩脱罪!亲、故、贤、能、功?贺湛若具资格,韦、元二相也理当无罪,冯继峥,至少应当借此话柄,力谏二相也得宽赦!
遭受怒火的人现下只有任瑶光,她心中自然也存义愤填膺:可不是这么说?但因皇后拿捏冯侍郎收贿之证,冯侍郎便被吓得魂风魄散,再不敢抗辩。
此辈只图声誉,瞻前顾后,可笑还不死野心,意图权倾朝野!韦海池因为气急败坏,竟也开始迁怒党徒,而且嫌弃任瑶光打听得不够详细,即次日,竟在紫宸园召见任知故面商。
韦太后起初通过脱簪待罪讨要的权利,仅只召会政事堂官员而已,如今谢饶平、韦元平均已停职待审,自然没有资格出入宫禁,任知故现今官职,也就只够在朝会之上站班而已,论来根本不能进入内朝,但十一娘也无意阻止这对主臣仍有勾通,对韦海池已经逾矩的行为知若无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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