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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齐昭仪一直隐瞒的心事说穿,代主恳求皇后成全。
阿禄如今嫁作宗室妇,又很知道不能窥探宫闱的戒律,不过嘉程受封也不算闱隐,莫说她的伯父江迂乃侍监总管,单论贺琰这层关系,阿禄自然也听说了这一件事,她今日入宫,正因忧虑皇后会怀郁结,特意趣话安慰,怎知一波未平,居然又冒出个仲秋来,恳求皇后给予齐昭仪侍宠的机会。
阿禄曾为宫人,谙熟宫规,怎能不知不管皇后意愿如何,仲秋这么做都已触犯大忌,这要搁其余皇后,说不定便会下令杖毙仲秋,就连齐昭仪都会受到牵连。
可阿禄现今身份虽然有别于婢侍,毕竟仍操物伤其类之心,不忍见仲秋因而丧命,再度抢先呵斥道:你这婢子虽说忠心为主,然也太过鲁莽了,现下是在大明宫,可不比得晋阳城中王府
话到此处,忽然意识到自己也不再是皇后身边近侍,又哪有资格逾越问罪?更不说她还存有为仲秋开脱的想法,阿禄头皮一麻,连忙请罪:妾身僭越。
十一娘心平气和地将阿禄扶起来,这才询问仲秋:若依你说,潜邸之时,阿齐便对圣上渐生倾慕,缘何直到此时,你才相求于我?
直到这时,仲秋竟然还不愿连累声飞:奴婢因见端婕妤获幸,这才
仲秋,我深知阿齐,信得过她重情重义,故而我不会怪罪于她,我也知道你一贯性情,若无旁人背后唆使,决不至于自作主张,阿禄方才是想为你求情,但她呵斥你那话却对,你要知道,阿齐身为后宫嫔妃,倾慕圣上并非罪错,可为获圣宠,行阴谋附党之事却触大忌,多得现下并无外人,否则你本是一片忠心,却将主人置于险恶之境,为你出谋划策,唆使你相求于我者,若居心叵测,将来难保不会再暗中加害昭仪,为了齐昭仪,你也不应再有隐瞒,包庇此人。
仲秋这才如梦初醒,流着冷汗道明原委。
十一娘又道:你回去吧,莫要打草惊蛇,这事我自有处断,暂时也不需告诉阿齐,今日你有此一行。
待仲秋告退,阿禄方才汗颜道:妾身一直便知殿下宽容大度,原不该多此一举。
这是你真性情。十一娘微微一笑,打趣道:再者从前,你也不少目睹我杀伐决断,我这双手,又不是没有染过他人之血,更何况如今是在大明宫,非同潜邸之时?我呢,一贯也不屑妇人之仁,只不过若非逼不得已,依然尚存感悟,常思同生为人,何必成为他人地狱?
正如你死我活,往往造成的是同归于尽,可人难道一生下来,求的便是死?
十一娘其实从不热衷争斗,更休说用性命作为赌注,如果能活自然不会求死,那么同样,如果能活,也何必要让他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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