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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娘虽然还未及与仁淑妃面见叙旧,这点纠葛还能厘清。
仁淑妃尽管执掌宫务,却是在韦海池监管之下,殿中人事不能完全自主任命,如今她迁往仙居殿,近侍宫人反而可以自主任免,既没将徐舒留下,也便是说并不当这宫人为亲信,帝位易主,权柄转移,徐舒就算不是太后的死忠,心中只怕也认定了秦霁乃后宫新贵,皇后的蓬莱殿都是潜邸时的旧仆,要么就是江迂择选的亲信,凭徐舒的职历,是难以得到皇后的信重的,她又被调去了秦霁的锦华殿,相当于被动划定阵营,说来也是身不由己别无选择。
纵然眼下被皇后称赞伶俐,徐舒也只能宠辱不惊,不过皇后大出意料之外的态度,还是让她心中七上八下。
果然接下来便不是好话了。
哪里伶俐了,无非自作聪明而已,皇后竟还赞她懂得进退?依朕看来,当真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难听话竟然还是出自皇帝口中,徐舒再是如何镇定,到底只是个宫女而已,顿时惊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把额头抵在地面,这下子更加不敢偷窥龙颜了。
这是怎么回事?秦孺人不是声称纵然陛下另立皇后,必定也是因为情势所迫不得已而已,却万万不会纵容柳皇后打压孺人,独掌后宫之权,可圣上哪里有半点维护秦孺人的意思?
震惊不已的宫女此时又听见皇后舒缓的口吻:圣上莫要迁怒宫人,秦孺人心中,无非埋怨妾身处事不公罢了,她想她今早并非有意挑衅,确然是因为身体不适,故而告病,又哪里称得上逾矩?妾身却借故剥夺她襄助宫务之职,六姐也就罢了,有意重用齐姬,齐姬只是媵位,原本不该越过她去,秦孺人深感不平,料到圣上今日会来蓬莱殿用膳,这才打发了宫人前来举告,只秦孺人悲愤之余,当然不会授意宫人如何措辞,这宫人却能将话说得滴水不漏,并无冒犯妾身之意,又怎不算伶俐,怎不知进退?
言下之意,不知进退者另有其人,那就是秦氏。
徐舒深知主辱仆死的道理,可在天子盛怒之时,她实在不敢为秦氏争辩,好在是经皇后这么一说,天子似乎并无迁怒之意,只道:皇后便教导教导秦氏,让她懂得规矩礼仪,今后若再敢逾矩,严惩不恕!
十一娘会意,冲竭诚配合的皇帝陛下莞乐一笑,方才看向宫女:你不用惊慌,认真听好我言辞,务必一字不漏转告秦孺人。
徐舒低声应诺,这回却不敢再起身跽跪,却不得不竖起两只耳朵。
从前在潜邸,我虽让两位孺人共襄内务,却并非因为规矩所定,乃是我奉太后懿旨,不得不分心于外政,只好劳烦两位分忧,然王府孺人,虽得品阶,论来却并无襄理内务之职,更何况如今入宫,我为皇后,执掌凤印,就算需人襄助,亦无照从品阶高低之说,莫说秦孺人今日主动告病,就算她并未缺席问省,择何人襄助,也应由我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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